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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漁村里楊二嬸家的大黃還不挑。

反正目前看來,暫時還沒吃出什麼毛病。

不過那些藥對神族好像也沒什麼效用。因為禾山的狀態一日日變得更糟。

最近穗歲就發現,禾山的聽力在慢慢衰退。禾山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她,是穗歲自己觀察得到的。她在禾山身後說話時,他總是會轉過身來,裝作剛才想事情走了神才沒聽清,讓穗歲再說一遍。

而當她在禾山面前說話的時候,禾山的反應也比早先時候慢上些許。後來穗歲才知道,只要距離遠一些,禾山其實是靠通過看她的唇語來判斷她在說什麼的,有時候她說得快一點,禾山就需要通過語境來揣測,便需要多花費一些時間。

意識到這件事以後,穗歲要不就走到禾山身邊湊近說話,要不就在能讓禾山看個清楚的角度,刻意放慢語速。

貼得近了,穗歲就發現,禾山的睫毛又長又直,投下的陰影將眼神中的光遮去了大半,才總會給人十分溫柔的錯覺。他的眉骨有些低,低頭看人的時候便將一雙幽深的眼眸壓出些桃花眼的味道,哪怕面無表情,都令人覺得繾綣似水。

但其實他的眼睛也好,鼻骨與臉的輪廓也罷,都是生得清明又凌冽的。

「你在想什麼呢,有沒有聽我說話?」意識到了穗歲的走神,壬曲歌有些生氣地指出。

穗歲從晃神中走出。她在想如今禾山的臉色蒼白得都像是要透明了,穿那黑色的袍子更顯病弱,她借計謀為由問壬風眠討了許多布料來,或許拼拼湊湊,能給禾山做一件顯得氣色好些的衣裳。

但這話自然是不能與壬曲歌說的。

「我在想……這青狼魚皮反面製成的腰封當真襯三姐的身材,五色流光自腰腹划過,三姐動起來便像是海中月,美麗非凡。」

壬曲歌對著銅鏡前後扭出不同姿勢看了又看,聽穗歲變著花兒地誇她,滿意極了:「你近日說鮫魔話的語調終於像那麼回事了。手真巧,嘴也算是說了點本公主愛聽的。」

她揮了揮手,讓婢女把一個盒子捧了過來,塞到穗歲手中:「我聽說前陣子你老問我哥哥要一些亂七八糟的傷藥……喏,這個賞你了。」

是大補的水明參。

穗歲眼睛陡然亮了起來。

「我哥那糙傢伙,能拿什麼好東西。我是短了你吃還是短了你用,要你繞開我向別人討賞?可別得了好處,就忘了你是誰的人。」

「背後這樣說哥哥壞話,不太好吧?」

「皇兄!」壬曲歌高興地迎上去,挽過壬風眠的手臂,「我實話實說,不算講壞話。你看白鱗新給我做的衣服好看嗎?」

壬風眠漫不經心地向下瞥了兩眼:「好看,若是被四夫人見到了,肯定又要嫉妒到背地裡去父王那邊編排你了。你穿著這衣服就別到處亂走,少些麻煩。」

穗歲低著頭,靜靜地站在一旁。不愧是親生兄妹,壬風眠對壬曲歌極其了解。他不這樣說,或許壬曲歌還想不到穿著新做的衣服四下招搖,如此一提,壬曲歌說什麼也要往四夫人那邊多跑兩圈炫耀一番:這可是她獨有,對方沒有的東西。

「編排唄。」果然,壬曲歌皺了皺鼻子,「不過是個低賤的婢女,皇兄居然真喊她什麼夫人,她也配?她這樣善妒的人,我偏要氣死她!」

然後她轉向穗歲,對著婢女抬了抬下巴:「多給我抓些青狼魚來,殺乾淨送去白鱗那兒,你有空在不同顏色的腰封和坎肩都用青狼魚皮做些花樣,我要好好酸酸那賤人。」

壬風眠佯裝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遷就地揉了揉壬曲歌的頭。然後餘光同穗歲交上,便知計劃中的一環成了。

* 太子殿下與我愛人禾山長得相似。

抱著小匣子回念念宮的路上,穗歲走得十分謹慎,一聽到周邊有鮫魔靠近的聲音,她就跑去碩大的水草、珊瑚後躲著,等人離開再繼續前行。

水明參太過珍貴,她要給禾山留著。

可是一邊躲躲藏藏,穗歲又忍不住有些走神。

她在回想壬曲歌的話。

剛才壬曲歌說出那句「別忘了你是誰的人」的時候,穗歲愣了一下。壬曲歌是穗歲十分重要的人,因為她施捨給了穗歲活下去的希望,但穗歲心裡也明白,自己對於壬曲歌而言算不得什麼。

壬曲歌不過是把穗歲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看待,對穗歲的照拂和善待一隻養了久些的海兔子沒有什麼差別。

穗歲一向知道這點,只是那一刻她忽然在想,禾山於她而言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呢?

過去的十七年裡,無論是在人間還是孽海里,穗歲大部分時間都自己一人獨處。按她原來對於男性的厭惡程度,穗歲還以為自己一輩子都要孤獨終老,現在宮裡猛然多了一個異性,她居然適應得很快,半分不適都不曾有過。

但穗歲又覺得她對禾山並沒有那種少女懷春的幻想,她從未有過別人口中小鹿撞懷的慌亂,對禾山出眾的外表好像也只停留在了欣賞這一層,完全不曾產生過任何越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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