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我原本就是傷過靈核的,自然許多地方都力有不逮,早已經傷習慣了。」
這話說得戳心,他唇角抿得緊緊的,看來是真生氣了,黎江雪聽著也不好受,只能好聲好氣地和他認錯。
「師尊,都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亂來了,行不行?你別生氣了,氣傷了身子划不來。」
眼前人沉默片刻,輕輕地「嗯」了一聲,算是接受了。
她嘆了一口氣,看見他鬢邊竟然有一縷髮絲亂了,看來之前是真的替她在研究身法,不然,她還以為是被人按著,在地上滾了三圈呢。
雖然她並不是他的原裝徒弟,也沒怎麼拿他當師尊,但他待她倒是真的好,也算是為她殫精竭慮了。單沖這一點,她也不好對他太頂撞,寒了他的心。
她鬼使神差的,竟然抬手替他理順了鬢髮。
雲別塵似是被驚到了,身子震了一震,但也沒有說話。
她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行為有些太逾禮,乾巴巴地說了句「弟子先告退了」,就急忙溜了出去。一直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才懊悔地覺得,今天每一件事都做得不對。
和美人講道理難,和病美人講道理更難。
第9章
明媚的陽光底下,黎江雪卻心事重重,一旁剝毛豆的唐止實在忍不住,掀起眼皮看她,「少主,你到底怎麼了呀?」
「我?我沒事啊。」
「還裝呢,你的臉都快掉到地下去了,我買回來的苦瓜都沒有你苦。」唐止唉聲嘆氣,「小白菜喲,命里苦喲,在這兒干苦力,少主還要給我擺臉色喲。」
「什麼玩意兒。」黎江雪被他逗笑了,但心裡還是很不輕鬆。
這幾天來,雖然有關小道侶神秘的行蹤,她還沒有想出頭緒,但是另一個念頭,卻在不斷地成形。
小道侶生活在不見天日的暗室里,不會說話,似乎很害怕光,很害怕被她看清。雲別塵說,他是家中窮苦,被門派買來的,又因為身有頑疾,不能見光,才會如此。這裡面其實問題很大。
既然都買道侶用來修煉了,自然是要健康的才好,有人會花錢買一個又啞、又有病的男子嗎?這顯然於理不合。
聯想到雲別塵平日和和氣氣的,唯獨在這件事上寸步不讓,說什麼也不肯讓她放出小道侶,並且言辭之間,多有遮掩,黎江雪的腦海里忍不住蹦出一個推論——
他該不會,是被活生生藥啞,又囚禁起來的吧?
她以前在小說里看過,有些門派就會豢養一些爐鼎、藥人,給他們下啞藥,是防止他們泄露秘密,囚禁在暗室里,則是為了避免逃跑。在這樣的環境下被折磨久了,人就會和外界隔絕,活得像行屍走肉,即便再給他們逃脫的機會,他們也不敢跑了。
她越想越覺得,她的小道侶不正是這樣嗎!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她看看身邊一臉認真,正在和毛豆殼作鬥爭的唐止,又回頭看看雲別塵緊閉的房門,心情就更沉重了。
以唐止的心性和能力,這種事肯定不是他幹的,那就只能是雲別塵了。哪怕她再怎麼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接受,她這位表面上柔柔弱弱的師尊,背地裡可能心狠手辣著呢。
唉,人不可貌相啊。
她想起,每次談到這個問題,雲別塵總是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要求她專心共修,口口聲聲都是為了她好,再想到她曾因為修煉不慎,而走火入魔……
怎麼看,他們門派都好像傳說中的魔教啊!
「少主,少主?」唐止望著她悲憤的臉色,惴惴不安,「你沒出什麼事吧?」
「啊,我,我還好。」
「那你幹什麼惡狠狠地盯著師尊的房門啊?怪嚇人的。」
黎江雪趕緊收回目光,看著唐止單純的小臉,只覺得十分不忍。
「小唐止,你進我們門派多少年了?」
「多少年,我也數不清了。」身邊人撓撓頭,「總之,從我記事起就在這裡了。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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