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哎呀,好了好了。」黎江雪立刻投降認輸,打開水囊遞到他面前,「我不說了,你先喝點水。」
雲別塵的目光落在她拿水的手上,睫毛微動,卻將一抹她看不清的神色藏於眼底。
他伸手去接,白淨的手指並沒有什麼力氣,剛堪堪握住,車一顛,水囊又險些脫了手,裡面的清水還潑出來少許,全灑在他的衣襟上。
他垂了垂眼,神色自傷,像是懊惱自己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黎江雪的後槽牙開始咯咯作響。
她一手握著水囊,送到他的唇邊,另一手極習慣地在他腰後扶了一把,以一個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有些曖昧的姿勢,讓這人靠在了她的懷裡。
「別動了,我餵你。」
心頭莫名地生出火氣,牙咬得發酸,說話時聲音卻還是柔和的,甚至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招惹了他這裡病那裡痛的,讓人煩心。
雲別塵就著她的手喝過了水,眨眨眼。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從他眼中看見了某種小伎倆得逞的高興,但再看時,他神色又是淡淡的,透著一股靈力耗損後的疲憊。
或許是累得顧不上,又或許是像她一樣習慣了,他倚在她的懷裡,也沒有動。
他過分漂亮的側臉,就近在眼前。離她最近的是耳朵,小小的,薄薄的,耳垂只有一點點,竟然透著粉,耳後還有一顆小痣,雖然她抱過他的次數不少,但還是第一次留意到。在髮絲的遮掩下,顯得格外可愛。
離得實在太近了,她只要稍微往前湊一湊,就能……
黎江雪猛一下清醒過來,臉上燒紅,還好是從身後抱著他,他看不見。她趕緊坐直了一點,讓距離感喚回神智。
她心說,你要死了,你竟然敢想雲別塵的身子,你怕是不知道師徒兩個字怎麼寫。
但舌尖卻很誠實,不無遺憾地舔了舔嘴唇,好像惋惜錯過了好機會。
雲別塵大約是不清楚,她心裡是如何懸崖勒馬。他好像只是因為她坐姿的調整,而覺得略有些不舒服,也跟著挪了挪身子,重新找到一個舒適的姿勢,縮回她的懷中。
眼睛還滿足地合了合,活像一隻午後睏倦的貓。
黎江雪摟在他腰上的手,悄悄地又收緊了一點。
「都累成這樣了,還犟。」她小聲嘟噥。
懷裡的人聽見了,輕笑一聲,「只是靈力耗得多了些,休息兩天就沒事了,我有分寸。雖然秦家給的酬金不少,但錢還是多攢一些好,不然……」
他忽然抬眼看她,眼尾上挑,「你以後娶親的聘禮,可不能少了。」
「你……」黎江雪一下氣笑了,竟分不清他是玩笑還是認真的,「你有什麼毛病是嗎?現在我們說的是你的身子,你竟然在和我說娶親?」
不料他的神色還理所應當,「你的年紀,要在山下,也到了可以說親的時候了。你看那秦珍,也並沒有比你大幾歲,人家都有夫郎了。」
「她有就有,關我什麼事?」
「你也不能孤獨終老啊。你上回不還說嗎,要實在沒辦法,就和你那小道侶湊合一下?」
「……」
黎江雪被噎了個結結實實,只覺得肺都快憋炸了。
她一輩子說過那麼多話,雲別塵唯獨只記得這一句嗎?
這人靠在她臂彎里,打量著她,硬生生讓她看出了一種有恃無恐的味道。他這兩天來一直發白的嘴唇,都有了些血色,嘴角抿得緊緊的,揚起來,強按下去,過一會兒又偷偷揚起來。
十足促狹。
她的爪子癢了又癢,幾乎想去掐他的腰,心裡道,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人心裡能憋著這麼多壞呢?
但面上只能無奈嘆口氣:「師尊,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不是當場就讓你拆穿了嗎?」
她哪有什麼娶親成家的需求,無非是想找個由頭,為放走小道侶創造條件罷了。他又不是看不穿。
雲別塵笑了一聲,轉眼卻認真道:「但是,你終究有一天是要成家的。我們門派建在山上,原本就少有男子願嫁,我這做師尊的,自然要為你上心,多攢些聘禮,必不能虧待了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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