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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不是說,下回遇到妖物時,要讓你上去歷練嗎?」

「啊,是啊。」

「精神不濟,作戰時難免遲鈍分神,即便勉強迎戰,也一定會敗,我不可能讓我的弟子作無謂的冒險。」他輕嘆一口氣,「罷了,你要是真不想睡,便隨你吧,只一樣,再遇到妖物時還是交給我來應對。」

黎江雪立刻著急,「別呀,師尊。」

眼前人不慌不忙地看著她,只不說話。

她自己敗下陣來,「好,好,那師尊你分我一床被子,我打個地鋪。」

「如今快入秋了,你不嫌涼?」

「那我睡桌上也行。」她看了看那張不怎麼牢固的桌子,「只要我睡相好點,半夜應該也不會滾下來。」

那人就輕輕笑出了聲。

他自顧自走到床邊坐下,神情從容,「讓別人知道了,還以為是我這做師尊的,如何苛待了你。」

「哪裡哪裡,都是弟子自願。」

「你有如此孝心,為師十分感動。但不知你還記不記得,你是同星門的少主。」

「呃,嗯。」

雖然,其實已經快忘乾淨了。

「讓少主睡在地下,沒有這樣的規矩。雖說我是你的師尊,依然不合禮數。師者,不但要授業解惑,更應當教你明禮。」

說話間,他已經坐到了床的里側,在外面空出好大一片地方。

他抱著膝,並不看她,雙眼目視前方,下巴昂得高高的,神情極是端正,發出的指令也簡明扼要:「上來。」

「啊?」

「還要為師再說一次嗎?」

他的聲音也冷清,絕不帶任何引人遐思的因素,比平時說話還要威嚴許多,但卻令黎江雪驀然僵在當場。

他在邀請她……上,床?

她咽了一口唾沫,小心地覷著床上的人。燈火照不進架子床,他的臉隱在深處的陰影里,被模糊了輪廓,只覺得五官分外俊美,雙眸亮若繁星,但至於臉上細微的神色,一概看不分明。

她忍不住握了一下拳,心跳驟然加快。

雲別塵你不要太亂來好嗎,你是不是常年住在山上,住得都傻了,根本沒把自己徒弟當女的看?你竟然這副模樣,邀請一個女子和你同床共枕,你信不信換了一個人,能當場把你生吞活剝了?

她只覺得熱血沖腦,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發脹。

也不知道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邀請,還是她腦海里浮現的那種根本不會成真,但卻極具危險氣息的可能性,她忽然極度不痛快,胸腔里憋著一股氣,都快把肺憋炸了。

如果面前這個人不是她師尊的話,她必須得好好教一教他,什麼叫矜持,什麼叫避嫌,男子一定要懂得保護自己。何況是他這樣,好看到讓人很難保持理智的男子。

但是,他是她的師尊。

他靜靜地望著她,神色忽地有些微妙,「黎江雪,你在想什麼?」

她猛一下回過神,發現自己臉上燙得驚人,恐怕剛才那片刻的眼神,也不大對勁。於是趕緊低頭答道:「沒有,弟子只是在想,想……男女有別,弟子不敢與師尊同寢。」

雲別塵好一會兒沒說話。

她也不敢抬頭,只聽著自己努力裝作平穩的呼吸聲,和沉悶如雷的心跳。

她不確定,自己剛才短暫的危險念頭,到底有沒有被他識破,總之他沉默了好久,才淡淡道:「無妨,你是我徒兒,不講究男女大防那一套。」

「不講嗎?」

「我年長你許多歲,所謂師者如父,能有什麼。」

「……」

黎江雪胸腔里涌動的熱血,忽然被兜頭一盆冰水澆熄了。

哦,原來他心裡是這樣想的,難怪他能從容分半張床榻給她,而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在他眼裡,她是不是和三歲小孩沒什麼分別?

雲別塵似乎沒察覺她的失落,只道:「睡不睡?你若執意要躺在地上過一夜,我就不管你了。」

她先前和他鬧了那麼久,哪怕預備好要流落門外,在露天裡過一夜,心裡也是暖的。這會兒被他大方分了半張床睡,卻陡然整個人很低落,像霜打的茄子。һȏṅɢ ṡһѧȏ яȏȗ

她悶悶地應了一聲,吹熄燈,和衣躺上床。

床挺深的,即便她舒舒服服躺下,也並不會挨到雲別塵身上,但她卻執意扒在床邊睡,像根木頭一樣,直挺挺的,一動不動。應當說,再往外一寸,就有滾到地上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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