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傳宗接代可沒興趣,就算我的子孫後代當了皇帝,和我又有什麼關係?說得好像我看得見似的。我操那個閒心呢。」
她倚靠在床頭,抱著雙臂,滿不在乎。
雲別塵的神色卻忽地有些複雜,眸子在陰影裡帶著波光,令人捉摸不透。
「你真的這樣想?」
「不然呢?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有兒孫我享福。為了追生女兒而害了自己的夫郎,是純純的傻蛋行為。」
她擺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身邊人就輕輕地搖著頭笑。
「或許在你將來的夫郎心裡,能為心儀的人生兒育女,是他心甘情願的呢?你又不是他,怎麼知道人家願不願生。」
她就長嘆一口氣,「師尊,我真的好擔心你。」
「為什麼?」
「你這樣,很容易被人騙走啊。」
一個男子,如此漂亮的男子,修為還如此高強,少有人能匹敵,明明應該是被別人仰望,如明珠般被追逐的存在,他卻好像對自己的耀眼毫無知覺,反而口口聲聲和她說「情願」。
有哪個女人值得你為她生孩子嗎?
除了我,沒有!一個都不配!
她氣哼哼地在心裡吶喊了一句,立刻把片刻前的計劃重重劃掉。
什麼《男德》、《男誡》,統統不許看,沒的把好好的人給教歪了。她必須隔三差五給他灌輸先進思想,嚴防她的師尊落入這個世界設給男子的圈套里去。
她一想到,假如他遭遇許盼或崔南屏那樣的命運,就覺得心都被揪起來,像破抹布一樣被狠狠地擰成一團。
不,就算雲別塵註定不屬於她,她動過心的男人,也一定要有一個好歸宿。
「師尊。」她用很嚴肅的目光看他,「你以後要是有了心儀的女子,能不能先讓我見一見?」
他一愣,臉上陡然不自在,「你又在胡說些什麼。」
「我是認真的。也許這世上的女子,大多都是那個樣子,但你別以她們為標準。我師尊這麼好,只有最好的,才配得上你。」像是怕他不同意似的,她還急著補一句,「你放心,如果你給我找的師娘果真好,我一定也會孝敬她的。」
這人的耳根卻紅了一紅。他偏開臉去,不看她,也許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他忽然間,有種不知從哪裡來的彆扭。
「你真是怪極了。」他小聲道,「人家怕是要以為,我這個師尊沒有德行,才把你教成這樣。」
「怎麼?師尊嫌我丟臉了?」
「我可沒這麼說。」
「不行,我覺得就是。」她一翻身,趴在他身邊,直勾勾地盯著他,「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像其他女子一樣,才能稱得上是正常?」
他似乎因為她驟然的靠近而無措,眼神閃了一閃,「我當真沒有。」
離得太近了。
她能從他忘記裹緊的被沿里,看見他中衣的一個小角落,領口因為側躺的姿勢,而微微松垮,底下鎖骨漂亮的線條若隱若現。
配上他此刻的表情,忽地讓她心裡的猛獸,伸出了一條試探的尾巴。
「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氣,「師尊喜歡怪人嗎?」
雲別塵的身子微微一僵,瞳孔驀地張大了。
他凝視著她,一個字也不說。一方床帳之間,只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或許,還有黎江雪的心跳聲。
她不知道他能不能察覺,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太快了,血一下一下往頭腦上沖。
床也太小了,四周越來越熱,夾雜著他身上那種無法忽視的,她一直很喜歡的清香,幾乎令她的臉燒起來。
好像過了很久,他才輕聲道:「我是你師尊。」
她的心隨著這寥寥幾個字往下一盪,剛才衝到頭上的血,忽地就涼了下來。
她用手臂一撐,重新坐起身,笑得輕鬆,「師尊想到哪裡去了,我不過是想問問,你喜不喜歡我這個脾氣罷了。你剛才不還說,怕別人誤會是你沒教好我嗎?」
說著,利落跳下床,「師尊先睡吧,我忽然渴得很,讓我先喝兩杯茶再說。」
雲別塵遠遠盯著她,臉上似乎有些紅了,也不知道是惱了,還是不好意思。她愣了一下,想再細看一眼,他卻背過身去,將自己卷進被子裡,不理她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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