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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別塵被她匆忙摟住,不知是當真疼得厲害,還是為自己這副模樣而感到羞慚,他不答她話,只煞白著一張臉,雙眼緊閉,睫毛抖得極厲害,讓她擔心下一刻淚水就要湧出來。

她抱著懷裡微微發顫的人,心裡忍不住就生出氣憤。

在這場試煉里,雲別塵竟然是一個滿門獲罪,被罰入教坊的官家公子?還要當街讓人如此羞辱?

這后土會不會太過分了一些,怎麼能這樣欺負人呢?

而那官差齜牙咧嘴地爬起來,正要與她算帳,「哪裡來的混混,敢和官府作對?我看你是不認識王法二字怎麼寫!」

黎江雪怒而抬頭,「我倒要討教討教!」

雖然沒了靈力,她的身手還在,要教訓一個吃乾飯的還不在話下。

教坊司的主事卻多看了她幾眼,連忙上前攔住,「有話好說,好說,這春光正好的日子,何必傷了和氣呢。」

他滿臉堆笑,「這不是黎大人家的小姐嗎,今兒怎麼得空過來了?瞧我這眼神,方才竟一下沒認出來,真真是該打。險些怠慢了您,您可千萬莫怪罪。」

黎江雪輕輕挑了挑眉。

沒想到,她在幻境裡的假身份,還挺好用的,倒是替她省去了不少麻煩。

「黎大人?太史令黎大人?」那官差愣了愣,立刻改換了一副神色,作勢在嘴邊輕扇了一下,「誤會,都是誤會,您剛才指點的那一招,可真叫一個漂亮,小人受教了。」

她小心看看黎江雪,又看看她懷裡的人,笑容訕訕,「只是,您怎麼竟對著一個被發落的官伎,喊起師尊來?這不,小人一時都沒敢往您頭上想。」

黎江雪臉色冷淡。

「你不用管我叫他什麼,這人我要帶走。」

「喲,這……這可是上面交待下來,要送進教坊司的,您要是半道領走了,咱們可不好交差啊。」

「教坊司也准許贖身,是在這道門內贖,還是在門外贖,能有什麼分別?乾脆一點,大家省事,我現在就帶他走,你們倆去我家帳房,各領五十兩銀子。應當不算是虧待了你們?」

對面一聽這話,臉上都樂開了花,哪有不答應的。

這個鞠躬道:「黎小姐宅心仁厚,草民敬佩。」

那個作揖道:「謝黎小姐的賞,有事您儘管吩咐。」

黎江雪只在心裡撇嘴。

反正在幻境裡擺闊,羊毛全不出在她身上,既然她家是大官,這點銀子應該總是給得起。

待面前兩人散去了,她趕緊低頭察看懷裡的人,「師尊,你傷到沒有?讓我看看。」

雲別塵靠在她臂彎里,垂著眼帘,一動不動,任由她擺布。

她拉著他看了看,心裡略微安定。身上雖然囚服單薄,總體還算整潔,沒有什麼大傷,看來在這處幻境裡,官家獲罪的男眷,並不至於受刑拷打。

只是方才被頑童欺侮,摔在地上的那一下,膝上擦破了,褲子上一小片血跡,刺眼得很,大約是疼得不輕。

還有手腕腳腕,因鐐銬沉重,這人的皮膚又最薄,早已經磨破了,紅彤彤的一圈,露著嫩肉,看起來極令人心疼。

「師尊,對不起,我來晚了。」她眼眶濕著,懊悔道。

她在這裡,是旁人不敢招惹,百依百順的官家小姐,他倒是個孤苦無依,任人欺凌的罪臣之後。

后土為什麼偏作這種安排呢?

她是女子,體質也不知強於他多少倍,應該與他交換才是。

她也沒和他商量,直接就將人橫抱起來,「走,我在這裡有處宅子,我們先回去治傷,再從長計議。」

卻不料,剛一抱,雲別塵就倒吸一口涼氣,眉心緊緊地蹙在了一起。

「師尊,怎麼了?是哪裡疼?」她慌著問。

他仍舊不說話,只是呼吸聲急促又細弱,發著顫,眼尾垂落著,一看便知在強忍。

她只當是有什麼她沒發現的傷處,就又手忙腳亂地,要將人放下來。

懷裡的人卻忽然輕聲開了口:「別,別動。」

「啊?」

「腰上……疼……」

他的聲音極小,臉轉向她的胸口,不願讓她看清此刻神情,好像光是說出這幾個字,就已經足夠害羞一樣,從頰邊一直到耳尖,都透著粉。

黎江雪心突地一跳,酸澀得厲害。

這是進入試煉後,他第一次開口和她說話。

他在喊疼。

是先前被彈弓石子打中的那一下,果然是傷得不輕。看來在這幻境裡,失去靈力之後,他的身子的確更虛弱許多。

要在往常,即便是重傷吐血,他哪裡肯流露半個字。

他這人向來是,只有想拿捏算計她的時候,才肯故意示弱,該他被人照顧的時候,卻一點都不許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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