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知不知道好賴?」
「我可比你懂得多了。我師尊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我既拜他為師,自當敬他、愛他,不問緣由地信任於他。他的事,他想說便同我說,他若不想,就輪不到我這個當弟子的僭越,更輪不到別人來挑撥離間!」
「他究竟對你施了什麼法,將你蠱惑到這種地步?」
「是你自己這師尊當得失敗,就不要羨慕別人了。」
她回手牽住雲別塵,低聲道:「師尊,別理她。大不了就是硬闖出去,又不怕他們。」
他望她一眼,眼底似有千思萬緒,不能分明。
面前的修士們聽得此話,卻不肯答應,頓時圍攏上來,紛紛祭出武器,如臨大敵。
就聽明鴛喝道:「我本念在你我師徒一場,不願大動干戈。但你若離經叛道,執意與魔教為伍,就別怪我不念情分了!」
黎江雪提劍在手,橫眉冷對。
身邊的人卻忽地苦笑了一下,「要抓我二人,動手便是了,何故說得這樣道貌岸然。」
「你什麼意思?」
「你我都心知,魔教一說,不過是硬扣上的罪名。你們想找的,只是光明靈根罷了。」
「不要胡言亂語!」
「此處皆是你屬下,此行目的為何,無人不曉。既沒有外人,又何須遮遮掩掩。」雲別塵凝視著對面的人,「還是說,師尊也知道這種手段不光彩,才要自欺欺人?」
他語氣平靜,眼神竟似悲憫。
明鴛忍不住正要發作,卻聽他又道:「我的靈根如何,師尊多年前便已知曉,無可隱瞞。但我這徒兒,只是尋常的水金雙系靈根,無甚特別,且修為尚淺,難當大用,對你們並沒有價值。」
他望著對方,「你方才與她交過手,應當知道我所言真假。」
黎江雪一愣,原本運起氣要與對面一戰的,一口氣全堵在了胸口。
修為尚淺,難當大用。這是說她的嗎?
她眯眼咬緊了牙關,怒視身邊人一眼,心底卻咯噔一聲。
她知道自己真正的靈根是什麼。
雲別塵這是要在對方面前,替她遮掩,希望對方能放過她嗎?老辣如明鴛,能輕信他三言兩語嗎?
他為什麼要與對方言語周旋,卻遲遲不肯動手硬闖?他明明做得到的。
是礙於師徒之情,不願動手,還是別的什麼?
一閃念間,就聽明鴛冷哼了一聲,「你若是為她,向我求情,便是打錯主意了。」
她臉色陰沉,「追緝你們的文書,是上面簽發的,我只知領命辦事,斷不能擅自更改。你這徒弟,即便是個廢物,也得一併帶回去,先入神廟關押,再由少司命定奪。」
明明話說得毫不留情,雲別塵的臉色卻忽地鬆了松。
「不可更改嗎?」
「你是在與我討價還價嗎?這囂張的小丫頭,我可不認她是徒孫,也不會管她的死活。倒是你,看在你曾叫我一聲師尊,在我座下磕過頭的份上,我回去後倒是能替你說幾句好話,換你從輕發落。」
她說著,向身後一揚手,「不必等了,動手!」
成群的修士頓時圍攻而上。
黎江雪心中著急,喊了一聲「師尊你別對她留情了」,便飛身提劍相迎,與對方混戰至一處。
這些人的能耐,並不高於她。對方是奉命捉人,有所顧慮,並沒有打算拿性命去拼,她卻是背水一戰,毫無保留。因為擔心著身後的人,出手招招兇狠,幾息之間,便分出高下來。
有一人想要爭功,虛晃一槍,試圖從她身側攻向雲別塵,被她一劍劈在肩頭,險些將手臂齊根削下來。
只見鮮血噴涌,慘叫悽厲。
明鴛眼見手下無能,終於按捺不住,口中低聲念了個訣。黎江雪激戰之間,瞥見一縷金光直奔自己而來,不及反應,便被結結實實捆住。
她驟然動彈不得,周遭修士的劍卻未收,仍舊直直衝她刺來。
她聽見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一個是明鴛,冰冷威嚴:「給我住手!要活的!」
一個是雲別塵,焦急痛心:「阿雪!」
靈力織成的金線,將她捆得嚴嚴實實,無法脫身,一掙扎便是鑽心剜骨的疼。黎江雪忽地一怔,心頭竟覺得好笑。
是那種陣法。
當日雲別塵用來困妖時,她曾親眼見過。對面不愧是她的師祖,出手如此相似。
只不過,她師尊以此法束縛妖物,是為化解對方戾氣,渡它回頭是岸。而明鴛在交戰之中,使出如此陰險手段,卻只是為了要她低頭就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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