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料到,懷裡的人勉強忍過一陣疼,氣還沒喘勻,便忽地抬手,將她一擋。
「黎姑娘。」他雙眼直直望著她,「你這是,想看我的身子嗎?」
「……」
黎江雪猛一下熱血上頭,氣得只想把他從懷裡扔出去,再也不管他了。
她深吸了幾口氣,才將那股子火壓下去,硬生生擠出一個笑來,「我要說是呢?」
「你……」
眼前的人像是萬萬沒料到,她會作這一回答,陡然失語,就看見面具後面,睫毛拼命地發顫。
她在某種詭異的,報復般的快感里,笑容漸漸擴大,「神官大人,也不必太古板了。」
「什麼意思?」
「其實這幾日相處下來,我覺得,我們也不是非得勢同水火不可。你一個男人,身子又這麼弱,要我整天対你兇巴巴的,我也於心不忍。」
她將他摟在懷裡,輕輕地替他揉著心口順氣。只是隔著一件中衣,手上並不那麼有數,也不知是碰到了哪兒,只聽他唇間嘶的一聲,耳根驀然泛紅。
她怔了怔,後知後覺地,喉頭微微滑動了一下。
卻將錯就錯,貼在他耳邊輕聲道:「神官大人,果然可愛。」
懷裡的人呼吸紛亂著,眼神很不可思議,「你在說什麼?」
「我說,反正也是孤男寡女,既然不得不同住一個屋檐下,不如將日子過得有趣味些。」
「我不明白。」
「就如我表姐,和她家師尊,不也很好嗎。」
「你……」
這人似乎想從她懷裡離開,然而一動,身子又軟,伏在她肩上,場面曖昧得不成樣子。他像是又羞又氣,聲音都微微發著抖:「你夫郎的牌位,還在樓下。」
「我是個女子。」
「那又如何?」
「這世上能喪夫而不續弦的女子,可沒有幾個。」
他緊緊地盯著她,面具後面一雙眼睛泛著水光。她只假裝沒看見。
其實她顧及著他身子,並不敢如何碰他,只是輕輕去扣他的手,用指尖在他掌心畫圈。但他好像連這也受不住似的,幾息之間,連呼吸都燙了,胸口微微起伏著,既焦急難受,又被她惹得招架不住。
他將下唇咬得一片煞白,忽地輕輕將她一推。
「你……」黎江雪擔心他是難受得厲害,險些就要認錯了。
他卻驀地出聲:「我想喝茶。」
「哦哦,好。」她轉身就要去桌上倒。
卻聽身後人道:「涼了。」
她一扭頭,就見他抬頭看她,明明被面具遮得嚴實,卻總覺得那雙眼睛是泛著紅的,還帶著氣。
「不是想和我過日子嗎?連一壺熱茶都不願意煮?」
「……」
她一下沒忍住,差點笑出來。
這性子使得,與以往很是不同,從前倒沒見他這樣作過。大約是戴著張假面,以為別人識不破他,格外肆無忌憚一些。
明明是被使喚了,她心裡反而很踏實,聲音也放軟了些:「好,這就去給你煮,行不行?」
身後的人目送著她出去,眼中神色明滅不定。
廚房裡沒有現成的熱水,花費了一些時間。
唐止見她親自做起這些事來,鬧不清狀況,忐忑著試探:「少主,這些伺候人的活,哪用你動手呀。你放下吧,我來就是了。」
她只笑笑,「伺候他,應該的。」
「你難道……」
「他是神廟的人,把他養好了,我的日子才能過得自在。放心吧,你家少主分得清輕重。」
対面這才長出一口氣,揚起笑臉,「這就対了,和和睦睦的多好,家和萬事興嘛。」
黎江雪同樣報以微笑,卻看他滿臉明晃晃的,都寫著「小騙子」這三個字。
茶煮好了,她端上樓,去找那個大騙子。然而進門時,卻驟然瞪大了雙眼。
只見這人,身子弱成那樣,竟然下地穿好了衣裳,正整理著那件雪狐斗篷,擺出一個要出門的架勢。要不是她回來得早一步,恐怕他就要趁著她在廚房,悄悄下樓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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