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你可知道,大司命的背景?」
她頗感意外,橫他一眼,「問這個幹嘛?」
「今日與大司命交手,只覺她修為精純,深不可測,是我所不能敵,故而心生好奇。」
這個理由,倒還能令人信服。
她想起那一日在海上,面對鯤鵬時,他展露出的驚人靈流。儘管是驚鴻一瞥,混亂中除她以外,其餘人等恐怕都沒有察覺,但也能看出,此人的修為絕對不淺。
而今日,他面對玄曦,竟毫無招架之力,還被動了刑。
難怪他自己心裡也要有想頭。
「她沒有背景。」
「殿下的意思是……」
「天幕城的歷代大司命,都是從祭壇的聖火里走出來的。」
「什麼?」
這人的眼睛一下睜大了,因激動而坐起身子,卻又牽動傷勢,立刻蹙起眉來。
被她黑著臉按回去。
「每一代大司命羽化後,聖火便會自己燃起,從其中走出來的人,就會成為新一任大司命。數百年來,都是如此。」
「竟有這樣的事。」
「這也不算什麼秘密。」她挑眉,「你自己就在神廟裡,要是能把闖禍的時間,分一些出來留心別的事,不用問我也能知道。」
這人挨了她挖苦,也作未覺,只是臉色凝重。
「想什麼呢?」
「就沒有人覺得此事奇怪嗎?」
「不,所有人都認為,這是神明對人間的眷顧。他們相信,每一位大司命,都是碎月城派遣下來的仙使。你也看見了,我母親雖是一國之君,但對老師向來敬重有加。」
她輕輕吐了口氣。
「據說這裡面真正的緣故,只有歷代王君坐上那個位置之後,才能從先王遺詔里得知。你問我,是問錯人了,要不然過些年去問我王姐,還有些機會。」
面前的人不說話,仿佛苦思冥想。
她就看不得他這副樣子。
一個男人,每天心裡裝些不該裝的事,讓人看著就提心弔膽。
「好了,別想了。」她忍不住伸手戳他額頭,「告訴你,不是讓你琢磨有的沒的,是為了讓你知道,老師此人深不可測,往後躲她遠點,別再去招惹她。」
她臉色沉沉,「我不會每一次都護得住你。」
這人無處躲閃,被她一指頭戳在額上,似乎哭笑不得。
但眼中卻有暖意,「好,我知道了。」
「還有,自己放聰明點,有什麼好硬扛的?弄得一身傷好受嗎?就不會撒個謊推到我身上,等我過來?」
「怎能如此。」
「我的腦子可比你好用多了。」
「……」
這人瞄她一眼,眼尾輕輕揚起來,似乎又要笑了。聲音軟軟的:「遵命,殿下。」
惹得她頭皮一酥,忽地渾身上下都不對勁。
她只覺得自己今天,嘮叨得很多餘,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目光就落在了他鬢邊那道血痕上。
應當是被擒住的時候,打落了黃金面具,給割傷的。不算深,只是還往外滲血珠子,在那張白玉無瑕的臉上,顯得很是突兀,讓人皺眉。
她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忽然就抬手摸了上去。
掌心下的睫毛顫了顫,「殿下。」
她微微一愣,忍過心頭那一陣異樣感受,只眯了眯眼睛。
「以後別再亂來了。好好一個男兒家,臉劃花了,可不好看了。」
他抬眼望她,「殿下是在嫌我嗎?」
「你說呢?」
「可殿下要與我成親一事,如今宮中怕是已經傳遍了。這會兒才嫌,會不會有些晚了。」
分明有恃無恐,眼裡流動著波光。
她看著就來氣,手撫落下來,在他頰邊輕掐一下。
「就是因為改不了了,所以你老實些,這一陣子就好好養著,得在成親那一日前好起來。我可不想和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的花貓拜堂。」
這人自己也沒忍住,輕輕地笑出聲來。
笑完了,卻忽而認真了臉色,「你為什麼肯這樣救我?」
「總不能看著你死?」
「關乎婚姻大事,你真的不後悔嗎?」
星曉被他問得,自己也愣了愣。
從小到大,她自知血統有異,待人向來疏遠,對婚姻一事更是從不曾有期待。那些不明真相的貴公子們,有時進宮拜謁,見她年輕美貌,對她頗為殷勤,她從來都是避之不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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