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少城主心裡,還是放不下啊。」
月魄只低頭不語。
就見對方走近前,將她手中書卷輕輕抽出。
「我知道,你或是要恨我,但我眼看你長大,不敢再看著你重蹈先城主的覆轍。」
昭明長老回身吩咐:「自此刻起,不准少城主再踏入藏書閣一步。連同城外四方,皆派重兵把守,稍有異動,立刻來報。」
下面人立刻依言去辦。
月魄望著她,咬緊了牙關,「真要如此嗎?」
「這都是為了你好,你來日或能明白。」
「我自幼聽話,從未忤逆過諸位長老,帶領城民重返天界的大任,我片刻也不敢忘。如今不過是想留下一名男子,便那樣不能通融嗎?」
「你也說了,不過是一名男子。」
對方語重心長,「若為他,對大計稍有擾亂,便悔之晚矣。我們碎月城,可再經不起任何閃失了。」
月魄凝望她良久,目中通紅,一閃身從她身側飛快跑過,甚至撞上了書架,使幾本書落在地上。
她目送月魄的背影,沉沉嘆息,臉上卻有片刻輕鬆。
……
而月魄一路跑回了房,終於將臉上憤憤神色卸下。
「師尊,師尊。」她小聲叫仍在睡夢中的人。
雲別塵被這一胎折騰得,原本睡覺也淺,一喊就醒,只是用朦朧的眼神看看她,又看看外面天色。
「阿雪,你回來了。」嗓音還帶著倦意,「這樣晚,你睡一會兒。」
她卻搖搖頭,唇邊帶著微笑,「我有辦法了。」
她方才是故意與昭明長老做戲的。
辦法她已經找到了,只須避開人,帶她師尊離開碎月城。她要讓別人以為,她一時半會兒沒有法子,從而放鬆警惕。
半睡半醒的人怔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她說了什麼,眉心微微蹙起來,「你說的辦法是……?」
「來不及細說,晚些你就知道了。」
「你要做什麼?」
「師尊放心,我有把握。」
他似有所感,撐著身子起來,拉住她手腕,「你不要去涉險。」
她眨了眨眼,漾開一個笑容,「師尊還信不過我呀?我能找到的辦法,必是周全的。」
面對他萬分不信的神情,她只笑著抱他,揉揉他頭髮。
「好啦,怪我,天還沒大亮就來擾你,只是辛苦師尊,得和我走一趟,要是晚些人多起來,可沒有這樣容易了。」
孕中的人體力不支,她替他穿好了衣服,牽他出去。
外面還少人行走,偶有一兩個,大約也知道她剛在昭明長老面前敗了一籌,並不防備她。她避開人,抱著雲別塵躍下內城的九層高樓。
此刻正是一個清晨,外城的街道上還安靜閒適。
懷裡的人掙扎著要下來自己走,她只不許,牢牢地將他抱住。
「師尊聽話,這樣還快些。」她一邊疾走,一邊還在他鬢邊輕吻了吻。
忽地問:「你嫌不嫌我丟人?」
「什麼意思?」
「要是不嫌的話……」她輕輕抬眉,「抱我一下。」
雲別塵只遲疑了一瞬,就抬手環住了她的脖頸。這是他往日在人前做不出來的舉動。
身上暖暖熱熱的,清香環繞著她,令人有種久違的安心。
只是他目光忐忑不安,「你究竟要做什麼?」
「沒事啊,只是想要點甜頭罷了。」她笑得沒心沒肺,「師尊總不見得這樣小氣?」
他將她看了好幾眼,反而憂色更甚。
難得地在光天化日下,將頭埋在了她肩上,聲音輕輕的:「阿雪,你這樣,我有些怕。」
在他沒看見的地方,她神色僵了一剎那,隨即卻又笑開來。
「能讓師尊這樣緊張?那我往後多沒臉沒皮一些,你就習慣了。」
只是手上卻不自覺地,將他抱緊了些。
她要帶他出城。
往常的路自然是都走不通了。別說是城門,但凡是城外的一處雲頭,都有衛兵看守,一旦發現他們的蹤跡,立刻就會稟報諸位長老。
但有一個地方,應當是例外。
城南十里,清水河邊。
連賣早點的鋪子都還沒有開張,她往上一回來買話本子時,見過的那一處小屋子走,隔著門喊:「離珠姑娘,離珠姑娘!」=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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