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自己是外啊。」牧若延笑。
「比喻懂不懂。」莫臨從牧若延盤子裡眼疾手快搶了塊肉,「你抓的這是重點嗎?」
牧若延被搶了肉,端著碗去找牧深,順便把秋冷的碗也端了過去。
秋冷鄙視的看著莫臨:「你怎麼好意思搶牧若延的肉?」
「放心,他沒事了。」莫臨一臉坦然的把肉吃了,「這就算是我今天的諮詢費了,你別把他當心理脆弱的患者,他堅強著呢,別擔心,相信他。」
「謝謝你啊。」秋冷這才徹底放了心。
莫臨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忽然壓低了聲音湊近:「你是不是喜歡阿延。」
疑問句,他用上了總結的口吻。
「關你什麼事。」秋冷推開他的腦袋。
「哎那你有得等了。」莫臨坐了回去,看了一眼幾步開外笑著和牧深講話的牧若延,「他早就有喜歡的人了,兩人青梅竹馬天作之合,小時候就私定終身了,不過……」
莫臨說了一半,疏忽住了口。
「不過什麼?」秋冷追問。
「別聽他瞎說。」牧若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把一個裝滿了烤肉的碗放到秋冷麵前,「他腦袋裡只有烏糟糟的各種八卦,別被帶壞了。」
「怎麼說話呢?」莫臨不滿道,「我還能把人帶壞了?」
「要不你過去烤肉吧。」牧若延說,「這麼會添油加醋,不學廚可惜了。」
秋冷啪啪鼓了幾下掌以示贊同。
莫臨被他倆一搭一唱氣笑了,比了個大拇指,把自己嘴巴拉鏈拉上了。
天已經黑透,燒烤場周圍設了防護,風不大,火星的噼啪聲,大大小小的講話聲,還有周圍窸窸窣窣的蟲鳴,讓夜晚有種喧鬧中的安靜。
去游泳館的人也一起回來了,餓得嗷嗷叫,來就替換了牧深,一人端了一大盤肉出來,坐在烤架面前邊烤邊吃。
牧深去洗手,秋冷端著碗跟了過去。
洗手的地方在燒烤場邊緣,砌了一排樸實無華的洗水池和水龍頭,牧深打濕了手,秋冷就體貼的幫他擠上洗手液。
牧深看了她一眼。
秋冷端著碗:「烤肉,我在小火上熱著呢,給你留的,牛肉五花還有幾個白蘑菇。」
「想問我什麼?」牧深說。
「……」秋冷被識破心思,堅強的申辯了一下,「但肉是真心給你留的,要不是我搶得快就被莫臨吃完了。」
「啊。」牧深張開嘴。
秋冷:「???怎麼了?」
「不是說給我留的嗎,我現在沒手。」牧深展示了一下自己滿手的泡沫,「早餓了。」
「……」救命,突然覺得牧深好可愛!她也想要個這樣的弟弟!
秋冷用筷子夾起一塊肉,包了段青椒餵給牧深,覺得自己的語氣都帶上了慈愛:「燙嗎?蒜沒了,將就一下啊。」
「唔。」牧深嚼著肉低頭搓手,沖洗乾淨還不滿意,又洗了一次。
秋冷餵他吃了好幾片肉,他才洗好了手,接過碗和筷子自己吃:「問什麼,我哥的事?」
秋冷點點頭:「你哥哥的青梅竹馬,是誰啊?」
牧深沒回答,找了片草坪坐下來慢慢吃著碗裡的肉:「記得上次生日會去的那個酒店嗎?」
「榮輝酒店?」秋冷心中閃過一個猜想。
「是榮舒家的酒店。」牧深說,「只不過她家出事以後酒店就被牧家接手了,榮舒就是我哥那個青梅竹馬,榮家的二小姐。」
那就是了。
女主家道中落,大學時期才會出去找工作,和秋冷進了同一家文化傳媒公司,在她手底下受了不少氣,也是在這裡認識了假扮成普通員工來體驗生活的男主蘇修辰。
多麼狗血的相遇。
「你見過她嗎?」秋冷問牧深。
「見過。」牧深吃完了肉,挑了片剩下的青椒放進嘴裡,「你對她很感興趣?」
「好奇嘛。」秋冷說,「是不是個大美人?」
「哪種算美人?」牧深語氣懶懶的,沒什麼討論的興趣。
「膚白貌美,勇敢堅毅,聰明隨和還很善良。」秋冷努力回想了一下書里形容榮舒的詞,「嗯……她是世家小姐,那肯定還有一身的好才藝。」
畢竟女主跳舞一絕,家裡沒有沒落的話早就去法國完成自己的芭蕾舞學業了。
她說完發現牧深在看她。
少年盤腿隨意地坐在草地上,單手支頤,嘴角還掛著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不知道是不是秋冷的錯覺,那點笑意里多少有些玩味的促狹。
「幹嘛?」她回憶了一下自己有沒有說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