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老夫人請您過去。」
父親身邊的管家過來找他。
下人們開始收拾現場,分支的家主們在跟請來的客人溝通,疏散人群,交代媒體不要亂報導,所有人的目光卻時不時的往這邊瞟,雖然剛才有驚無險,「神明」算是救了本家這位小少爺,但你看看,根本沒人關心他怎麼樣,估計被叫走就是要被問責了。
牧深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面無表情的跟著管家走了。
秋冷越過人群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心底又難過又慶幸,同時又覺得後怕,毫無徵兆就塌掉的神塔,到底是意外,還是牧家某些人背地裡的手筆呢。
她不是第一次知道牧家背後的錯綜複雜,卻是直面了這些陰暗面和不可告人的危險。
牧家本宅的廳堂里只有幾個人,牧家當家人,牧老夫人,還有幾位他們最信任的本家長老。
牧深從進來起就站在廳堂中央,沒有任何人問他話。
許久之後父親才開了口:「不過是一個環節也能出錯,你自己反省一下,去祠堂跪好。」
牧深抬眼看他,他也看著牧深。
半響之後牧深拍了拍身上的灰,依然還穿著那身青色的祭祀服,轉身出去了。
「哎……」側座上的一位長老嘆了口氣,「這又是何必。」
「得讓其他家看著。」老夫人開了口,她低著頭,面容半隱在光里,語氣中突然多了許多蒼老而悲戚的味道,「他們想看的不就是這個,他們想要我本家家宅不寧。」
「你錯了,奶奶。」後堂里走出來一個人,只是他似乎身體不好,臉色蒼白,俊秀眉毛微微皺著,「他們是要牧家徹底覆滅。」
「阿延。」牧家家主揮了揮手,「你怎麼出來了,回去,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牧若延站著不動,旁邊跟著的人也不敢去動他。
「父親,長老,老夫人。」牧若延慢慢的說,語氣很虛弱,「你們還是不信嗎,我查出來的東西都告訴你們了,他們已經發現了,上次是我,這次是小深,下次呢?這是警告啊父親,下一次難保就會是你,是奶奶,是在座的各位長老。」
「不行。」父親說,「只要你罷手,咱們牧家什麼都不會改變!」
牧若延沉默的看著他。
「不能了。」老夫人突然笑了笑,臉上的皮全都皺了起來,「來不及了,阿延啊,奶奶讓你出國不是讓你去幹這些……現在你如願了,你為了保護那個小姑娘,為了保護你弟弟,要把牧家全都毀了,是嗎?」
「想毀掉牧家的不是我,是你們。」
牧若延脫掉了上衣,他肩膀上纏著層層疊疊的紗布,因為剛才走路說話的緣故,血已經滲到了最外層,慢慢氤氳開。
「奶奶,你們養虎為患,現在倀鬼要來吃人了。要麼牧家整個覆滅,要麼把決定權交給我,我能拔掉毒瘤,就算牧家不再像今天這樣輝煌,但起碼不會消失,我會保住牧家的顏面。」
廳堂里陷入了寂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夫人輕輕點了一下頭。
牧若延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
本家有一旁支差點被那些人製造的意外全部滅門,只活了幾個人,他們不在乎,兩個孫子差點死了,他們不在乎,為了牧家的顏面,他們妥協了。
這樣的牧家,大概毀滅會更好吧。
天色愈發陰沉,空氣渾濁。
而大雨將至。
突變的天氣把所有人都留在了牧家本家,下人們忙忙碌碌的準備著休息的房間和鋪蓋。
正南的攝影師發現他又找不到主編囑咐讓他好好照顧的出版社寶貝秋冷了。
他也不敢出去找,晚上這老宅也太嚇人了,他怕鬼。
只能給秋冷打電話,然後發現她的手機在器材包里響了。
攝影師:「……」天選大冤種就是我。
此刻正南雜誌社的大寶貝正抱著一條毯子,貼著牆角鬼鬼祟祟避人耳目,很精準的朝著牧家的祠堂一路前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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