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州守军将领是应忱,屠户出身没有世家背景,是凭着他一路拼杀,建立军功做上的将军。
殷氏先王对其有伯乐之恩,按理是妥妥的保皇党,怎会反了。”
应忱为殷氏王朝固守边疆已经历三代,从先王到当今,一名纯将,没有任何的利益联系。
说他反了,其实内情是愤怒之下,杀了鄂州几个县令,为何而杀,要从他见了两个青年说起。
年轻人确实初生牛犊不怕虎,为了见他在边城窜连乞丐小儿唱起讽刺的歌谣,等见到了直接一句。
“将军死期将至。”
好家伙。他应忱再有好性子也忍不了有人当面咒他死。
“应将军就不想知道自己为何而死!”
“慢着,老夫倒是tຊ要听听,你小子还有何辩白,哼,不知死活!”
原本要抓上青年的兵卒被应忱按下。
“将军,入秋的兵粮还没到吧。
硕鼠硕鼠无食我粟,小子一来鄂州便瞧见满地的硕鼠塞着粟米,吃的满身肥油。”
“你小子是何意思!”
按王朝吏律,凡边军兵饷有三成是属地州县供给,其他七成由王城国库出。
殷秀再怎么暴戾无道,在事关殷氏国本的事上是不糊涂的。
边城的兵粮不能缺,但他已经与天下世家为敌,而钱粮大多被大士族掌控,现在他政令一出,哪一个听他的。
这时候殷秀才升起一丝后悔,不该这么操之过急,收粮收不上来,国库里的粮食也不多,这些日子,赏功臣和养兵,拨出去了不少。
那便只能依靠本州的三成,要遇上没战事,兵卒们运动的少,减少些量勉强也能凑合。
但是,应忱却是不知道,当今一死,大伙的心都蠢蠢欲动。
听谁的,那当然是站队各大世家,或者自己当个山大王,享受权利的滋味。
老百姓们不知道啊,以往巴巴收上去的存粮,到了旱灾应该拿出来救急的时候,县令大人说,粮仓早就空了。
粮食都上缴给了王城国库,不信,打开粮仓门给大家伙瞧瞧,确实空空如也。
那可咋办,应忱大约也没想到鄂州各县跟说好了似的,直接说没粮了。
“可叹,不出两周,鄂州边军和老将军不是死在敌人手里,而是饿死于贪婪硕鼠吞食我粟。”
应忱老眼深沉,心头沉重,家国内斗与国破家亡孰轻孰重,这些大士族岂非不知。
不过是想给殷秀一个下马威,一个泄愤的途径罢了。
只是谁在乎,谁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