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貴族的圈子裡開始流傳開神為世人降下懲罰,用可惡的異種的血污染他們後代的言論。
貴族生下的孩子由教廷觀察,一部分會被定為被放逐者。
礙於貴族的體面,他們不會被公開。
卻唯有他們自己知道,一旦成為這樣的人。便再也和繼承無緣了。
瑪麗蓮夫人就是這樣的人,她天生力氣異於常人,早早被界定為了被放逐者。
待到需要訂婚年齡的時候,便被家族拋棄,被放逐到了這邊陲西境。
嫁給了大自己兩輪,還讓她從心底都厭惡的西境侯爵。
卻還是難逃被嫌棄的命運。
他們的兒子,威廉.格雷能夠被這麼虐待,這些年活成這個德行。
除了克里斯汀母子和安德烈子爵足夠無恥之外,他們夫婦離心離德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不過,本該成為犧牲品的威廉.格雷,倒是意外地沒有繼續悲慘下去。
蘇利文下意識就將視線挪向了威廉旁邊那張精緻的臉龐。
那樣倒霉的一個廢物,卻能夠遇到一個願意為之付出善良的人。
他的這個小僕人……,似乎永遠溫柔善良。
笑起來的時候,宛如清晨含露的玫瑰花花瓣,透著清甜的氣味。
哪怕面對的這個人跟他毫無瓜葛,也願意為之伸出援手。
也怪不得能夠快速得到那個蠢貨的信任。
總有人和別人不一樣。會做出異於常人的選擇也不奇怪。
宛如童話故事裡的騎士,慷慨又善良。
蘇利文只看了一眼便轉了身,跟瑪麗蓮夫人毫不留情道:「瑪麗蓮,不要拿自己是被放逐者來說事。」
「就算你和格雷不合。你也還是西境侯爵府名義上的女主人。」
「你的血統再卑劣。你也是威廉.格雷那個蠢東西的親生母親。」
「身為一個孩子的母親。法律、道德和天性賦予了你愛護自己孩子的權利。」
「你想要幫他。辦法肯定是有的。」
「你之所以什麼都不做。只是海索家族不願意你徒增是非,為他們增添新的麻煩。而你,在他和家族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家族罷了。」
「瑪麗蓮,不夠愛就是不夠。沒有選擇去愛自己的兒子,就是沒有。」
「並不需要尋找什麼藉口。」
直白坦誠的聲音,像是刀子一樣毫不留情地戳穿了瑪麗蓮夫人的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