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的,你怎麼會這樣想?蘇利文先生。」
「難道你前幾天沒有因為我對待威廉.格雷的不妥行為而生氣?」
「我承認我有些不滿。但您是這座莊園的主人,您死了我就無處可去了。」
「您怎麼可以這麼想我……」溫特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激動反駁道。「謀害人性命,得是多歹毒的行為。您怎麼可以……」
溫特的話沒有說完。
下一刻,一雙隱隱泛著青色血管的手就捂在了他的嘴上。
蘇利文先生努力直起身子,朝著溫特靠去,阻止了他激動的話語。
「好了,溫特。我知道了。你沒有想要殺死我。」蘇利文先生咳嗽了一聲,有些無力地抵著溫特的額頭,整個人靠著他軟綿綿道。
「我相信你。」他的臉上浮起一絲淺淡的笑容,頗有些虛弱地道:「如果我告訴你,我並沒有毫無底線地逼迫威廉.格雷,也沒有想要害他。有關西境侯爵家的事情,在我控制之中。甚至在順便為他伸張正義,你會相信我嗎?」
他睡得太久,任何動作都顯得軟弱無力。
有賴溫特這幾天悉心地照顧,蘇利文先生除了有些憔悴之外,仍舊明媚整潔。
他淡銀色的頭髮落在溫特的臉旁,像是羽毛帶著蘇利文先生獨有的香水味,颳得人有些癢。不疾不徐的話像是舒緩的大提琴聲,卸掉了一身偽裝與尖刺的蘇利文先生,竟然是如此的……,嬌媚美麗。
「是……,是的。主人。我當然相信你。」溫特結結巴巴應了一聲。他呼吸急促緊張了起來。
明明不是沒有過貼身侍奉蘇利文先生的經歷。
可被他就這麼近距離地歪倒在肩膀上,還是很讓他無所適從。
熱意不知不覺爬上了臉。
溫特猜,自己的臉現在一定很紅。
自己實在太緊張了。
好在蘇利文先生很快便離開了。
他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任由溫特匆忙地在他背後塞了一個枕頭。好讓他舒服一點。
做完這一切之後,溫特這才重新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座椅旁。
就在下意識坐下的一瞬間,他立馬就呆住了。
雖然這些天自己一直都是這麼做的。但其實在蘇利文先生醒著的情況下,侍奉的人是不被允許坐下的。
無所適從的心情立馬又襲上了心頭。
他匆忙地想要試探望一眼蘇利文先生。
才發覺蘇利文先生一直望著自己……那琥珀色的眼眸宛如漾著清澈的水,深深映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將自己窘迫的身姿盡覽無餘。
「坐下吧。溫特先生。」好在蘇利文先生適時出了聲。用低啞又迷醉的聲音輕輕戲謔道:「雖然這有違那位史蒂芬管家的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