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緊攥著他們,沉默地扶著蘇利文先生往前。
「你在害怕?」耳邊傳來蘇利文先生戲謔的聲音。他那纖薄卻乾燥的唇正靠在溫特的耳邊。
哪怕氣若遊絲也不改其惡劣本性。
溫特下意識抖了抖。因為蘇利文先生說話的時候,那微弱的鼻息落在他的耳邊有些癢。
只是這近乎於害怕的表現卻惹怒了蘇利文先生。
他的鼻翼因為惱怒地急促呼吸而微微鼓動。在溫特尚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將他推了一把。
很顯然,即便早就醒來了。蘇利文先生也是一個在病床上躺了很久的人。
快速擁有敏銳的認知不代表他的身體同樣可以恢復過來。
所以蘇利文推開溫特不成,自己摔倒在了牆上。
溫特只聽到「嘶」的一聲。
遠離溫特讓他自己拽到了自己的頭髮,疼得他下意識叫了出來。
只隨即他便閉上了嘴巴。
蘇利文先生那倔強的側顏帶著一絲隱忍。他深邃又精緻的眉眼浮現出淡淡的惱怒。
察覺到自己的腿已經無力到不能正常走動的地步。他索性自暴自棄靠在牆上生悶氣。
「我……,沒有害怕。」察覺到一系列動作之後,溫特才愣了愣。
他不好意思地放下了蘇利文的銀白色髮絲。
只是下一刻,似乎察覺到蘇利文現在需要的不是這個。
他又將它們拾了起來。
秀致的眉眼裡似乎含著淡淡的水汽。他微微傾身,飽含溫柔地小心撫了撫蘇利文的額頭。喉頭哽了哽,輕嘆道。
「先生,您辛苦了。」
那是一雙飽含著數不清情緒的憂鬱眼睛。
眼仁深幽而潔淨。像是一汪深藍湖水,只輕輕一眨便能夠往外淌出水意。洇濕目之所及的一切。
蘇利文沒有想到,那雙湛藍色的漂亮眼睛,會流露出這樣的神情。
還是為了自己。
他又「嘶」地一聲。
卻不再是疼的。
蘇利文目光沉沉地望著他。急促又細小地呼吸著。寧靜的俊臉里浮現出一絲恍惚。
不知道思忖了多久,他將那死死撐著牆壁,已然有些發青的手遞給了溫特。
雖然面色如常,可那眨動著的眼皮難掩此刻那琥珀色眼眸里的微微動神。
「聽著溫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