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是有作用的吧?」安德烈的聲音里蘊進了一份帶著興奮的激動。
就像這雨里冷不丁刮在身上的風,讓人下意識打了一個哆嗦。
「蘇利文殿下來了八年,從來都沒有固定使用同一個貼身男僕超過兩個月過。除了你。」
「你的作用是什麼?」
「讓別人可以聽到你的聲音,卻不知道你到底是誰?」
「怪不得你們敢在宴會上肆無忌憚說出那麼些駭人聽聞的消息。」安德烈子爵陷入了沉思。
「看似雞肋,卻又實在讓人著迷的能力。」
「畢竟誰都想要恨不得說出一些實話,而可以不付出代價……」
「你也是個被放逐者嗎?」
「你在說什麼?安德烈先生,我有些不太懂你的意思。」溫特已經維持不住自己的體面了。
雨下的他全身都很涼,浸透了他剪裁得體的衣服。讓他抑制不住地顫抖著。
他努力不讓自己的牙齒互相打架。雖然覺得安德烈子爵分析得不對,卻還是想要試圖否定他的一切。
於是他倔強大聲道:「什麼叫做被放逐者?先生?這是我一個救濟院裡的平民也可以得到的稱呼嗎?」
「你原來只是一個賤民?那可真是令人惋惜。」
果然,聽到他說出平民的那一刻,安德烈對他的興趣立馬消退了不少。
被放逐者只可能是貴族,不可能是平民。這是所有貴族的認知。
畢竟,這是神給一些自己不滿的僕人的懲罰。
而那些平民,是不配當偉大的女神的僕人的。
「不過沒關係。我還是會把你帶走的。」安德烈思考了一會兒後還是喃喃笑著。
朝自己身邊的侍衛們揮了揮手。
「聊勝於無。即便只是一道可有可無的餐前點心。讓今天的蘇利文吃不到,不也是令人挺開心的嗎?」
「雖然讓尊貴的蘇立文殿下在他這裡丟失了一個男僕,不在計劃之內。實在令人扼腕。」
「可桑蒂斯那老傢伙自會料理好一切。這麼些年我對他的殷勤,總不能沒有回報。」
「轟轟隆」地,陰沉的天空打起了連綿的雷。
那沉悶的壓迫聲,讓溫特心中毛骨悚然。
…………
久違的,充滿著不堪的眾多謾罵聲音夾雜著諸多邪惡的想法,爭先恐後地擠進蘇利文先生的腦子裡。
他不生氣,可是任誰聽到這些,還是不可避免地有些煩躁。
他惡狠狠地噴出口氣,隨即兩手交疊緊握住自己的手杖。臉色不好地站在那裡急促呼吸著。
蘇利文不喜歡如此肆無忌憚地使用自己的能力。
他的能力來自最深處黑暗的深淵惡魔。那隻惡魔,擁有了人類的身體。於是就成為了蘇利文。
或許那也是所有被放逐者出現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