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個卡了不知道多少年痰的重病患者。
他卻渾然不知,繼續用那詭異的音調問道:「這些年過得如何?」
「那麼,你該是斯圖爾特八世,還是九世?」蘇利文沒有理會他的寒暄,而是似笑非笑的嘲道。
「看來你們融合得非常成功?」
「當然是你的父親了。」床上的人猛地動了動。似乎是在為蘇利文的話做出反應。
只是他實在沒有力氣去控制自己已然龐大腫脹到不可估量的身體了,只能激動道:「即便我沒有了曾經的樣子。可你知道的,蘇利。我的靈魂還是你的父親。」
「你依舊是我親愛的兒子,我最寵愛的兒子。」
「得了吧斯圖爾特。」蘇利文提了提手杖,不耐煩地喝止道。「請時刻謹記,你現在的身體已經不配稱作我的父親了。」
「即便是十四年前,我也從未叫過你父親。」
「我剛才只是想要嘲笑你。」
強硬的態度讓床上的人沉默了下去。
他想了想之後,終於是閉上了原本就費力才能打開的嘴巴。
沉默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到蘇利文說點什麼,這才繼續道:「亨利求了我好多天,我才答應讓你放回來的。」
「你就是如此報答我的?」
「至少對我的態度好一點,蘇利。」
「你是我和安妮特唯一的兒子,你知道?我是在乎你的。」
「你已經討好他到無所不用其極的程度了?」
「這麼說,就連我那位兄長的身體都已經維持不了了?」蘇利文並沒有聽信他的花言巧語,而是直言不諱道。
「誰願意拒絕更加年輕,強壯的身體呢?」斯圖爾特似乎已經對蘇利文這樣的態度免疫了。他淡然道:「蘇利,忍忍吧。」
「他的情婦很多,卻沒有一個懷上斯圖爾特血脈的孩子。」
「如果他擁有了孩子的話。我早就可以擁有他的身體,享受生活了。」
「而你卻率先將給他的權利給到了無可逾越的頂峰。這些年他已經無法無天了。」蘇利文冷冷道。
「你不要這麼誇張。他只是個孩子,年少輕狂不知道輕重的孩子。」
「你應該知道那些權利,全都是讓我成為他做準備的。」
「但最起碼他需要一點教訓。」蘇利文不耐煩的道。
「看來他真正惹了你了。」床上的人訥訥道。
「他不是一直就想殺了我滅口嗎?」蘇利文似笑非笑地望著他道:「看來年少的記憶對他的衝擊非常大。即便你們想辦法洗掉了他對自己父親的記憶,他對我的仇恨還是沒有減少多少。」
「你不用跟他一般見識。」斯圖爾特含混道。「他只是一個活不了多久的載體。而你永遠是我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