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又驚又怒,剛想罵些什麼,就感覺到洛奕俞的手攀上了他的身體。
沈逸慌了。
這個由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怎麼可能真的對他產生那方面的心思?
早知道這樣,他就該在第一次見到洛奕俞時就把他親手剁碎!
「這是你報復我的手段?」
沈逸在顫抖,他知曉自己無法跟現在的洛奕俞硬碰硬,還在妄圖能用語言來讓洛奕俞冷靜:
「可能是我沒教好你,你,你聽我說,報復一個人有很多種方式,你完全可以……」
又是一耳光,將他餘下想說的話盡數打了回去。
沈逸從未有過任何一刻,比現在更加絕望。
眼前黑布被洛奕俞一把扯下。
他眯著眼,眼前世界被淚水模糊成幾個大色塊,等了好久才重新一點點恢復原有的稜角。
他第一眼看見的,是洛奕俞那張陰沉到嚇人的臉。
事實上,按照人類的標準審美來說,這張臉是極其好看的。
輪廓清晰,鼻樑高挺,用丰神俊朗來形容絲毫不過分。
他瞳孔漆黑,可倘若放在陽光下看,又能清晰辨出邊緣處藏著的那抹藍意。
可沈逸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腿卻是止不住的發軟。
他想後退,卻避無可避。
「別擔心,我不會碰你。」
洛奕俞當著他的面,拆開一支針管,不緊不慢道:「上你,那是給你臉……沈逸,你現在還不配。」
沈逸說不出話了。
他整個人,都在細細發抖。
洛奕俞手中那個東西,他是認識的。
正因為認識,他的恐懼才更清晰,更深刻。
地下層實驗中,有一項是測試實驗體是否具有和人類一樣的生育能力。
是否能接受和自己不一樣的物種。
能承受的最大限度是否和人類一樣。
那些實驗體自然是不願意的。
他們哭喊,跪著求饒。大膽一點的還會妄想跟他們拼命。
而每當這個時候,實驗員就會拿出一管這樣的試劑。
只需一針。
就能讓這群看似跟人類一般無二的東西,徹底變成理智全無的畜生。
沈逸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被凍住。
可他該如何掙扎。
誰又給過他掙扎的機會?
脖頸被尖銳的針頭刺入,液體被一寸寸推入。
沈逸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
好噁心。
他死死咬著嘴唇,感受自己的體溫一點點騰升。
不過十多分鐘。
沈逸意識朦朧,第一個想法竟然是:
剛剛,不該阻止洛奕俞脫他衣服的。
實在是太熱了。
他渾身上下都好像有團火在熊熊燃燒,汗滴止不住冒出,衣服被黏在皮膚上,很是難受。
沒人再來扼住他的咽喉,可他還是喘不上來氣,大腦愈發迷離,他狠狠咬了自己一口,又將頭重重砸在床上。
只是徒勞。
他死死咬住牙,不讓自己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音。
可下一秒。
一道布滿倒刺,就這麼突然抽了上來,落在他上半身,發出聲脆響。
沈逸瞳孔猛然緊縮。
只一下,這鞭子就將人皮肉打得綻開,那倒刺深深嵌入,抽離時又帶走細碎的皮肉。
只是一下而已。
可沈逸覺得,自己半條命已然被這一下抽沒了。
他肌肉不受控制抽搐,手腕被軟皮磨出血,汗滴沒入鞭痕里,疼到讓人神志不清。
洛奕俞聲音在腦海中不斷迴響,像是按了重播鍵那般,一遍又一遍……
「想要什麼,自己來求。」
第二鞭落下。
沈逸眼前發黑,或許是內臟受損,也可能是體內肋骨斷裂……他一口血就這麼卡在了咽喉。
可體內熱浪又一次涌了上來。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可那絲早已沒有任何支撐的尊嚴,又在暗中作祟。
他心臟仿佛被什麼東西絞住那般,每一次呼吸都激起陣銳痛,像是有把小刀一下又一下地劃。
「嘖。」
洛奕俞伸手,撩開他脖頸處已經被汗黏成一縷一縷的髮絲,又一次拿出那個針管。
「怎麼反應這麼淡,藥效不夠嗎?」
沈逸徹底慌了。
他手被綁著,就連擋一下洛奕俞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