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大概是因為,他曾經無數次向沈逸確認「到底愛不愛」時,得到的都不是什麼好答案。
他恐懼,便本能地不想讓沈逸再去體會類似的感覺。
「沈逸,這世上應該不會有比我還愛你的人存在了。我永遠也不會拋棄你,只是暫時鬆開手,給你自由。當然了,如果你想選擇一直和我待在一起,我沒什麼意見。」
...........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他想殺了洛奕俞的心也從來沒有消退過半分。
病態的依賴和純粹恨意雜糅在一起,他分不清哪個更多一些。
「你的意思是,你願意放我出去了?不止是說離開這個屋子,是允許我去和外面人接觸?」
「嗯。」
「不會再把我鎖起來?」
「那不好說,」洛奕俞笑了,「如果哥能讓我不情緒失控的話,應該是不會的。」
脖頸上的牙印很疼。
他垂眸,低低地應了一聲。
「那我們來聊聊遊戲規則?」
沈逸已經有經驗了,但凡是跟「規則」這兩個字扯上關係的,大概都不會讓他特別好受。
同理,他也明白自己沒什麼抗拒的資格。
至少,在他找到怎麼徹底弄死洛奕俞前。
沈逸點了點頭:「你說。」
洛奕俞的話卻偏了:「哥喜歡耳釘嗎,或者打在耳骨上的那種環?」
他沒反應過來,下意識道:「金銀制耳釘會影響某些實驗室儀器允許效果,而且可能會在實驗過程中產生導電危險,是不被允許的。」
「誰讓你背條例了?」
反問的語氣。
沈逸還沒來得及反應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洛奕俞此刻脾氣到底是不是惱怒,道歉的話便脫口而出,甚至眼睛都閉上了:「對不起,罰我吧。」
洛奕俞更無奈了:「在你眼裡,我就不講理到這個地步,因為點雞毛蒜皮事就要對你動手?」
「……難道不是嗎?」
他因為說錯一句話被弄死的時候很少嗎?
洛奕俞抿唇,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再說,我真要打你了。」
沈逸閉了嘴。
巴掌倒是也沒真落在臉上。
反倒是耳朵,被洛奕俞捏在掌心輕輕搓了兩下。
不等他反應,便感受到耳廓內側被貼了個小東西。
不疼,甚至除了剛開始那一下,沒什麼異物感。
「這什麼?」
洛奕俞饒有興趣看他一眼:「小型通訊器,我這邊二十四小時開著。你想跟我說什麼我這邊都能聽見。」
狗屁自由.......這和明目張胆地監聽有什麼區別?
像是感受到他不敢置信的眼神,洛奕俞又慢吞吞補了句:「當然了。如果有什麼不想讓我聽的,可以快速輕按兩下切斷。不過我這邊可是要計數的,累計切斷半小時算一鞭。你自己悠著點來,別讓我等太久,我可是會難過的。」
他難過,受罪的是誰,不言而喻。
.......這麼好心?
沈逸警惕:「我怎麼信你?」
「你?貌似沒有不信我的權利。」
沈逸抬手,摸了摸耳朵內側那個小東西。
確實很小,指腹摸上去只能感受到一點點異物感,他試著推了推,發現貼得很牢,除非刻意去摳,很難掉落。
他重點也歪了:「不是不會掉嗎,為什麼還要問我想不想打耳釘?」
「想在你身上留下點我的印記。」洛奕俞眷戀似的用指節輕輕剮蹭他脖頸上的血印,嘆氣,「可惜哥不給我這個機會。」
明明兩人心底都門清。
他給的印記,已經深深刻在了血肉里,是更加難以磨滅的存在。
沈逸問:「我什麼時候能走?」
「隨你。」他想了想,又道:「十天算一個門禁點,過了後要是還沒回來,我親自去逮你。到時候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他好說話時是什麼樣,在自己脖子上啃個大血印嗎?
瘋狗。
沈逸面上仍沒表現出什麼異議。
「行了,」洛奕俞站起身,終於離他遠了些,「給你準備了點小東西,放在浴室水池上,你要走的話記得帶上。」
「奧,走之前不要跟我說.......算了,你自己看。在外面不許和別人卿卿我我,被我抓到的話,就先殺了你們兩個苦命鴛鴦,再把你抓回來腿打折綁起來讓我好好玩……你這是什麼眼神,覺得我不會?」
絮絮叨叨的,知道的是十天,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就此永別。
說到頭,還沒他被鎖黑屋的時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