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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理清思路後,沈逸便不會再妄想能去依靠站在自己對立面的敵手,放軟語氣:「抱歉。」

洛奕俞沒說什麼,環顧一周,想法愈發不安分。

先是大馬金刀坐在沙發上往後一靠,又強行把沈逸攬過來,將他按在自己腿上,從身後抱著他,像抱大玩偶似的將頭枕在他頸窩處,輕輕蹭了兩下,在沈逸脖子上親了一小口。

一手箍著他的腰,不讓他掉下去,另一手又肆無忌憚去玩那個破釘子——這個角度剛好夠發力。

沈逸心底暗罵一聲,不反抗也不動,任他怎樣。

直至感受到他在自己耳邊故意吐息,那種曖昧又危險的感覺同時出現,死死裹住沈逸的脖頸。

他聽見洛奕俞聲音很輕:「哥之前問我為什麼要救城內實驗體……現在這個問題我反過來問你。基地那群人里有很大一部分曾經殺害過你,你又為什麼要救他們?」

「……」

因為,都是同類啊。

更別提那次,還是因為有洛奕俞在上面逼著。

趨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他會怨,會委屈,卻絕對不會因為這個去恨。

可他當著洛奕俞的面說不出來「除了我,誰來救他們」這種話。

也只是微微垂頭,岔開這個話題:「你打算怎麼做,一直這樣耗著嗎?可城外的實驗體你救不過來,也沒辦法去阻止其他三個實驗室繼續生產。如果有天,平衡被打破了怎麼辦,你手上能威脅到他的籌碼沒了怎麼辦?」

「我不知道。」他垂眸,神情有些低落,「我不是神,只是運氣好才從千千萬萬個實驗體裡走出來了而已。」

可那些受盡折磨被解救出來的實驗體會雙眼發亮地看著自己,會特意給他挑出個極具階級性且一聽就是統領者的稱號,眼巴巴跪在他面前叫他救世主,對他說「謝謝你帶我們出來我們的命隨便你用」,真心實意盼著他能去打破這個世道法則。

他其實是有些惶恐的。

他不可能讓其他實驗體做他的槍,他只有自己一個人而已。

他只是運氣好,只是恰巧沒那麼容易死而已。

他竭儘自己所能,救出來的也不過是一座城而已。

他害怕自己墜落,更害怕自己失敗以後那群道貌岸然的畜生會直接在城內放一把火,生生燒盡他好不容易積攢出來的一點希望。

其實洛奕俞並不怎麼喜歡「王」這個稱呼。甚至在最初,他聽見有人這麼稱呼他時是尷尬的。

可這份尷尬,又會在轉身和他們閃著希冀的目光對視時消失地無影無蹤。

他當然想去救更多,當然想將所有把實驗體當畜生的人全部碾殺。

可一個人,由一具被絞碎的肉塊重新拼湊起來的人,何德何能去顛覆整個世界法則……

他該怎麼背負這麼多人的希望?

沈逸坐在他身上,衣服欲脫不脫的掛在大腿處,比起被貫穿的恐懼,先一步來的,竟然是心疼。

這一點點異樣的情緒,又在他反應過來後瞬間掐滅。

他怎麼能去心疼施暴者。

他明明連可憐自己都沒心思……

難怪。他們兩邊誰都不敢妄動,所以智領者才想著拉攏他,從他身上下手給洛奕俞一個重擊。

這就更奇怪了,難道洛奕俞不知道他會被拉攏嗎,明明自己的局勢也不樂觀,就真的大意到這個地步?

不等他細想,洛奕俞便惡狠狠咬住他的耳朵,宣洩似的:「城外的實驗體並不是一個也救不了,只是,他們不願意跟我走。」

「他們覺得,這是他們該承受的……」

洛奕俞的聲音竟也微微顫著,甚至於就連掰開他腿的手一時失了力度,猛地向後扯了一下。

沈逸甚至感覺自己大腿內側韌帶都快被撕斷了。

劇痛之中,還要打起精神聽洛奕俞到底說了些什麼。

「外面的手段比城內還要噁心的多,那群畜生……他們幾乎是在給每個實驗體洗腦,再讓他們進行內部的自我規訓。以為用自己身體供養人類是他們的職責與使命,心甘情願供人類賞玩。認為有人願意使用他們,傷害他們,是在說明他們沒有被拋棄,是該感恩戴德的事。」

這才是最恐怖的。

被當成畜生久了的人,壓根就沒意識到自己本身可以不用跪的。

「你知道那個老賤人有多麼囂張嗎?」洛奕俞咬牙,這股怒火似乎也連帶著燒到了沈逸身上,「他媽的。他跟我說,讓我在他管轄區內隨便找。但凡是像酒吧,會所之類的公開場合,有被虐待的實驗體敢明著說自己願意跟我走,就算他輸,他就放那個實驗體走。」

「可是沒有,操。就算我表明身份,一遍又一遍告訴他們實驗體就是人,再好話賴話說盡,都沒有一個願意跟來。甚至於,他們會覺得我在誘導他們,是要跟他們搶人類的『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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