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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狐疑:「你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就算是瘋了,也總得有個契機吧?」

更別提是像他們這種人。

再怎麼瘋,也總不至於對同類下手。

沈逸愈發心煩意躁。

他想盡辦法護住同類,為此不知挨了多少算計與毒打。現在命也搭進去了,結果他們倒好,還沒等出去就開始自相殘殺。

那幾個人眼底恐慌不似作假,緊緊抱著自己,恨不得挖個地道給自己埋進去,嘴裡不是在說著「怎麼辦」就是「我不想死」。

如果不是被徹底磨滅了,誰又真的想死呢。

那些人眼巴巴望著他:「反……反正您不會死,可不可以幫我們一下,就是,幫我們擋一擋或者是送我們去個安全地方什麼的……」

哪裡又安全呢。

沈逸嘆了口氣:「我倒是沒什麼意見。可再怎麼不會死……就算你們直接把我當肉盾擋在身前,我總共也就這麼大點。哪怕是被他們打成篩子了又能護住幾條命?」

他不再理會他們的挽留:「我去找他們問問看,看能不能牽制住,你們小心……」

安頓的話還沒說完。

門被一把推開。

黑洞洞槍口直直對準他的腦門,沈逸神情瞬間冷了下來,在看清對方臉後又是一怔。

也是碰巧,那麼多瘋了亂殺人的,剛剛好是倪景悅注意到這個小屋。

她衣服上全身血,臉上也沾了幾道明顯的血痕,在推開門那個瞬間明顯是想直接扣動扳機,好說歹說剎住車。

「啊,是你。」她歪頭笑,並沒有問他是怎麼到這兒來的心思,只是道,「你死不了,真可惜。讓開,別浪費我子彈。」

這話意思是,她也想殺自己?

無冤無仇的,憑什麼?

沈逸蹙眉,張開一隻手臂護著身後人:「都是同類,為什麼要殺他們?」

「你……」倪景悅反倒是愣了,「你竟然不知道?」

「我該知道什麼?」

他這才注意到,對方眼睛邊緣爬滿紅血絲,臉上也全是幹掉的淚痕,應當是崩潰哭過了。

頭髮凌亂,眼底終於不是近乎麻木的蒼白,反倒是多了幾分坍塌亂序的癲狂感,拿把槍見人就殺,難怪都說她瘋了。

可她分明還能說話,還能正常交流,又不太符合他刻板印象中精神病的模樣。

她也變成了謎語人:「不知道好啊,真羨慕你。最好這輩子都別知道了。」

又頓了頓,補充道:「算了,你好像才是最慘的。讓開,等我先解放了他們,有空再和你慢慢敘舊。」

解放……?

沈逸嘲諷:「你把自己當什麼了,給自己頭上安了頂神的帽子嗎,有什麼資格用這麼大義凜然的態度去決定別人生死?」

「沈逸,我沒跟你開玩笑。」

她神情認真,毫無懼意:「今天所有人都得死,包括我。我在幫他們可以沒有任何負擔的走,所以才管這叫『解放』。」

「你……」

沈逸一點也聽不懂,整個人云里霧裡,只能死死擋在那幾個人身前:「他們為什麼需要被你解放?什麼叫沒有負擔,他們需要有什麼負擔嗎?就算是犯了錯,也不該就這樣稀里糊塗的去死啊!我不是在跟你講大道理,但就是只有活著才有希望,你難道不清楚嗎?」

也不知道這話是哪幾個字觸動了倪景悅。

她竟就這麼哭了出來。

肩膀細細顫抖,散亂的頭髮絲黏在臉上,可端著槍的手竟是出奇平穩:「沈逸,我可憐你。不讓你知道太多,就只告訴你這一點。」

「這裡所有人都有罪,整個城市裡的每一個都該死。我們如此罪孽深重,能苟延殘喘這麼久已是蒼天悲憫。除了死,沒有任何辦法能洗清。」

「你要是想活,就別追究太多……哦,忘了你死不了。真悲催,連早點解脫的資格都沒有。」

他還是沒懂。且私心裡要面子,很討厭被同齡人教育,更憎惡被人可憐。這一大通莫名其妙的話搞得他浮躁不安,語氣也不怎麼友善:

「什麼亂七八糟的……被上面人洗腦了吧,那個智障是不是又在精神控制你們?說什麼你們這些年一點作用都沒有,只是在浪費物資什麼的?」

見她沒反應,沈逸有些急,語速越來越快:

「愚忠也是在犯蠢啊,倪景悅。你那麼聰明,總該知道我們並不是在效忠誰,是為了全人類利益獻身,怎麼還能陷入這種死胡同?!」

她竟然罵了句髒話,五官擰成一團,有幾分猙獰:「去他媽的全人類利益!」

她猛地衝上來,也不知哪來那麼大力氣。趁沈逸不備,一把推開他。對著角落裡哭喊尖叫的那幾個人連著扣動數次扳機。

槍聲很大,震得沈逸耳膜疼,他瞳孔緊縮,看著四濺的血,大腦也在跟著嗡鳴,想上去擋一擋,卻又本能地畏懼。

一條條鮮活的人命就這樣隕落,由自己同類親手槍殺。而罪魁禍首眼底竟沒有絲毫愧疚,只剩決絕。

好像殺了他們,是在為他們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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