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亂七八糟的心思。」陸允安極小聲地反駁:「我,我只是想……想求主人的垂憐。以往您身邊沒人就算了,可……可現在您既然有這個心思,為什麼這個人不能是我?」
這人的眼神是極可憐的,可說出來的話卻堪稱大逆不道,「憑什麼他可以,我不行?主人,我難道還比不上他嗎?」
「還真比不上。」別的不說,荀清臣那張臉,確實是她平生見過的最蠱惑人心的臉。
陸允安一哽。
楚晏已懶得同他多言,將手中的劍扔在一旁,用眼神給他下了最後通牒,涼涼道:「你這雙手,是不想再要了嗎?」
陸允安傷心地垂著腦袋,像個鬥敗的蟋蟀。
「混帳東西。」楚晏的耐心已經告罄,要不是今日念他有傷,高低得親自動手將人狠削一頓,「原想著你及了冠,能穩重些。現在看來,倒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陸允安的眼淚在眶里直打轉,手垂在兩側,委委屈屈地看著腰間佩的羊脂玉佩——這果然是殿下送的及冠禮物。
「滾出去。」楚晏深深吸了口氣,嚴厲地警告道:「手上的差事要是辦不好,你這輩子也別想再待在軍中了。」
沒有人敢將這句話當成一句戲言。
陸允安行了禮,馬不停蹄地出了軍帳。
楚晏一口氣哽在心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罕見地生了兩分憋屈,連帶著看案上放的公文,也有幾分不順眼。
親兵戰戰兢兢地提出建議,「殿下午後還有事要忙,不若……現在,先小憩片刻吧。」
楚晏從善如流地點了頭,穿過曲曲折折的屏風,進了內室。
聽到靠近的腳步聲後,蜷縮在地上的人便不自覺地崩緊了身體。平心而論,在被鎖在楚晏軍帳里的這幾天,她並沒有對自己做什麼太過過分的事情。
可只要一見到她,無論是額頭上還是胸口上的傷口,都會像針蟄了一樣。她的氣息就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無時無刻不懸在頭頂——而荀清臣並不知道,這把刀什麼時候要落下來。
聽到對方瞬間緊張起來的氣息後,楚晏的心情反而好了不少。她在原地站定,輕輕笑了笑,喚道:
「青奴,過來。」
他手上和腳上的鐐銬都沒摘,脖子上還新加了個連接鎖鏈的頸環。那鎖鏈細而長,由精鐵製成,一端釘在楚晏的床下,另一端則系在荀清臣的脖子上。
只要走起路來,總是免不了叮噹作響。
「好慢啊。」楚晏看著他起身,慢慢拖著沉重的鐐銬邁開步子,不滿地扯了扯手邊的鎖鏈,引得他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等人終於到了近前,楚晏氣定神閒地張開手臂吩咐;「替我更衣。」
荀清臣已經習慣了她的戲弄,也習慣了她如逗弄阿貓阿狗一般的語氣,依言上前跪下,抬手為她取下腰間懸著的一應佩飾,接著又站起來,垂眸為她解了腰帶,脫下外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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