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復又躺在了地板上,口袋裡電話響個不停。
「白紗,吳蓓好像是不想活了。」白紗摸了摸正在癒合的傷口,「在哪裡,我這就來。」
她站起身,往門口走,卻被一隻叛逆的木偶俑攔住了去路。
白紗低頭問它:「吳曉晨,你學過一個成語叫做蚍蜉撼樹嗎?」
木偶圓圓的臉皺成一團,「阿姨,我媽媽會不會死?」
白紗用手指將它從地上夾起,擺放在掌心,與自己相平,她問它:「你想她死嗎?她死了就會來陪你了!」
木偶猛搖頭,「我不想,我不想,我死了,我媽媽就好好活著,我不用她陪,做木偶不能吃東西。不能去外面玩,一點兒都不自由。」
白紗將它放到木架上空缺的位置上,對它說:「你好好做木偶,別亂跑,你媽媽就不會死。」
木偶俑吳曉晨打了一個哆嗦:這個白紗真的好兇。
※
吳蓓整夜整夜地看著吳曉晨的木偶俑睡不著覺,任憑淚水打濕枕頭。她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可樂易拉罐,將液體倒盡,剪開,洗乾淨,擦乾,作為容器,放上一粒猩紅色的寶塔香。
點燃。
吳曉晨便從木偶里跳了出來,與她說話,告訴她:
「媽媽,張子涵都沒我跑得快,他體育課還跟我比賽......」
「媽媽,學校食堂今天中午做的紅燒肉都是肥肉,我們班同學都沒吃......」
「媽媽,我想去看奧特曼舞台劇,劉詩晴說她媽媽買便宜,你問問她......」
臥室內,開了一盞床頭的壁燈,光線很暗,吳蓓摟著木偶輕聲哄著:「曉晨跑的最快,曉晨第一名,曉晨不愛吃肥肉,周末我帶你去商場吃牛排,你要看奧特曼舞台劇啊,媽媽給你買票......」
一粒香燃盡,吳曉晨就消失了。
木偶依舊躺在那裡,是一隻木偶,而不是一個有血有肉,軟嘟嘟的,帶著小男生輕微汗味的吳曉晨。
吳蓓又點燃了一粒香......
香會燃盡,夢會滅,人卻不願醒。
她呆呆地走到門廊處,取下牆上掛著的車鑰匙,鎖門,呆呆地走下地下停車庫,取車,開著車去到了平逢山。
她走近了博物館旁邊,開滿紫藤花的小院。
陳相成坐在院中,如同第一次吳蓓見到他的那樣慢慢斟茶來喝。只是他的面容似乎又年輕了一些。
他舉起杯子,欣賞月光透過他羊脂玉瓷杯。
吳蓓雙膝跪地,虔誠地磕頭,求他帶她去見吳曉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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