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紗手機響了下,那看了眼,孟姜發過來了四個字:清理門戶。
一個好不光彩的同門,盡幹些齷齪的事,可惜人沒找到,讓他給跑了。
白紗把他一柜子的衣服傾倒在地,在上面狠狠地踩了踩。
她拿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拍攝的陸平的通話記錄。
她知道陸平寧會拿匕首捅她頭顱,又怎麼會透露是誰指使他引誘吳蓓自殺的呢!
她趁陸平昏迷的時候將他手機查了個遍,最可疑的就是最近三天密切通話卻沒有存儲聯繫人的一個陌生號碼。
而且分別在陸平去見吳蓓前後都有多次通話。
真是湊巧了。
白紗一邊翻著這間密室的抽屜,一邊打電話,嘟嘟兩聲後,對面接起。
「見一面。」白紗開門見山。
電話對面的陳相成站在北邙烏蒙河的橋上,低頭看月亮照在河裡,灑下點點金光。
「好。」
「我在你平逢山的院子裡,你來還是我去找你。」
「我來。」
「好。」白紗掛了電話。
陳相成的身側站了一位十七八歲的青年,他正跨坐在石橋上的不鏽鋼扶手上。
陳相成又往他身側靠了靠,「小伙子,你到底跳不跳河?」
「磨磨蹭蹭的。害怕了吧。」
青年抓著扶手的手抖個不停:「誰說的,誰說我不敢?」
陳相成笑了下:「那你跳啊,跳下去一了百了,磨蹭什麼!」
「我這就跳。」青年躍躍欲跳,他身體重了影,魂魄正在掙扎。
陳相成心中搖頭:一個不中用,兩個磨磨蹭蹭的,究竟我何時才能恢復俊美容顏啊!
他長嘆一聲,伸出他的手臂,用他纖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推了青年一把。
夜半,橋上無人。
陳相成狂奔至橋下,他游到青年身側,伸手扼住剛剛出離軀體的魂魄的脖子,將它塞入口中。
「新鮮的,好吃。」
烏蒙河的河水倒映出一張失望的臉。
陳相成躺在岸邊,思索:兩隻魂,一個是古墓遊魂,一個是新鮮的魂魄,並不足以使我容顏恢復。因為遊魂微弱的魂力,實在不夠。如果陸平中用的話,現在吳蓓已經死了,魂魄已經被我吞下,那我就已經恢復容顏了。
紗紗,你晚些見我,會不會想我。
烏蒙河水浸滿濕衣,夜風裹挾,有些涼,想起第一次與她交歡那晚泡在溫熱的木桶里,自是不能比了。
差得不僅是冰涼的河水與溫熱溫泉水,差得還是少年模樣與中年樣貌,更少白紗溫熱的身體,將他裹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