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後悔過去並沒有意義,她只能朝前看。
「女郎,您要怎麼處置菲娘?」阿榧問。
她聰明程度不如阿椿,也不如阿椿會安慰女郎,她心裡一直惦記菲娘的事,不狠狠懲罰她不足以泄她心頭之恨。
姜從珚果然轉移了注意力,她思索了瞬,道:「把她趕出營地,讓她自生自滅。」
阿榧嘟起了嘴,很是不滿,「女郎,她背叛您做了這麼不要臉的事,怎麼能這麼輕易放過她?就該狠狠打她一頓,再貶成最下等的女奴日日干最苦最累的活兒。」
姜從珚搖頭,「誰說把她趕出去就是輕輕放過了。」
阿榧:「啊?」
姜從珚黑眸中的水光一點點凝起薄冰,「沒了我的庇護,你以為她一個弱女子能在弱肉強食的草原上順利生存下去嗎?」
尤其還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這同時也是給隊伍中人的一面警告牌,讓所有可能生出異心的人看看背叛她的下場,看看失去了她的庇護,漢人在草原上有多艱難。
她依靠他們在草原上立足,靠他們建設起各項事業獲得權力,但他們更需要她這面旗幟才能免受鮮卑人的侵擾。
她帶來的人雖對她忠心耿耿,但人都是會變的,尤其到了新環境,環境會驅使人的心境產生變化,更別說那些陪嫁的宮女內侍本就不是她的人。
姜從珚給她細說了幾句,阿榧便明白過來了。
她心裡其實還是覺得這懲罰太輕了,敢背叛主人的奴婢,就算把她打死世人都不會說什麼。
但女郎做事從不是為了發泄自己的怒火,就算懲罰人也不止是懲罰,而是要給眾人一個警示,叫他們以後不敢再犯。
如此,阿榧就領命下去了。
她帶人將菲娘的被子一裹,狠狠丟到了帳外,居高臨下地朝她道:「你背叛女郎,女郎仁慈留你一條性命,但女郎這裡容不下背主的人,給我有多遠滾多遠,今後再敢靠近一步,別怪我不客氣!」
阿榧氣勢洶洶,聲音又大,很快便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昨晚事發在深夜,當時許多人都在自己帳中睡覺,菲娘被抓回來後,阿椿又叫她們幾個不許多嘴將此事壓下,是以眾人都還不知具體內情,只是奇怪菲娘究竟做了什麼竟叫女郎如此罰她。
很快阿榧就給他們解了惑,只道菲娘在未經得女郎允許的情況下,假傳女郎的命令去王帳。
眾人便明白了,看向菲娘的目光帶上了鄙夷。
男君納女很正常,女君也確實該擇好女侍奉男君,但這一切都該男君和女君來決定,菲娘這種擅自爬床的背主行徑,無論在哪裡都容不下。
菲娘聽到阿榧的話,一開始還慶幸自己保住了性命,不用被杖責鞭打,可等後面發現那些人看著自己的目光變成了嫌惡鄙夷時,她突然十分難堪,像是把臉皮丟到了地上任人隨便踩踏。
但她不知道,現在只是開始,她今後的生活會比此刻更艱難十倍、百倍。
…
姜從珚沒再把菲娘放在心上,她現在有些糾結,要不要去找拓跋驍。
他離開時那麼氣,就算她去找他,他還不一定肯理會她呢。
要不……緩一緩,讓他先冷靜冷靜?姜從珚突然生出些鴕鳥心態。
她心不在焉地度過了下午,等到太陽漸漸西墜時,帳外卻傳來一道急促的馬蹄聲,接著一名風塵僕僕的涼州親衛快步走了進來。
見她正坐在堂中,親衛立馬單膝下跪,掏出懷中的信雙手奉上,「女郎,周大人急信。」
姜從珚精神一震,立即取過信,打開一看,她表情凝了瞬。
若瀾在信中詳細闡明了土默川的情況,還說自己發現宇文部在背後搞小動作阻止種麥之事,被她抓住了把柄,她想趁這個機會狠狠挫一挫宇文部的威風,順便在那邊豎起他們的威望,要是順利,還能讓他們變成土默川的第三股勢力。
土默川對於鮮卑人來說或許只是片水草豐美的牧場,但對姜從珚來說是一個十分重要的舞台和跳板,她一定會想辦法在土默川發展自己的勢力。
不管什麼時代,掌握了糧食就掌控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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