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認錯態度積極, 說了這麼多好話, 她心裡的氣還是散了些。
雖沒那麼氣了,但她不想男人太得意, 尤其在那事兒上,他實在過分,該趁機給他點懲罰。
姜從珚垂下眼睫, 抬起酸軟得幾乎沒有任何力氣的手推他,「你去王帳睡,接下來半個月不許碰我。」
她本想說一個月的,又覺男人不可能忍這麼久,便只說半個月,可能半個月他都不願意。
果不出她所料,男人聽到她的話立時皺起了眉,將她鬆開了些,不贊同地看著她,「半個月?」
「嗯。」
「不行。」
姜從珚冷著臉不說話。
拓跋驍咬了咬牙,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七天行不行?」
姜從珚:「……」
買菜呢,討價還價的。
「既然王不是真心認錯,那就算了吧。」她幽幽地說,長睫垂下,輕輕蓋住瞳仁。
拓跋驍:「……」
他發現自己實在拿她沒辦法,確實是他理虧,又見她一張小臉還紅通通的,眼神不似平時精神,渾身透著無力的病容,瞧著可憐極了,心中頓生出些憐惜來。
「行,半月就半月。」拓跋驍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姜從珚這才抬眼看他,男人臉上滿是鬱悶,哼,他害自己生病難受,叫他憋幾天怎麼了。
「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拓跋驍變了臉,「你只說不讓我碰你,沒說連睡都不能睡在這裡。」
「……那我現在把這條加上。」姜從珚也決定耍無賴了。
拓跋驍:「……」
還帶臨時變卦的。
姜從珚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兩人對峙許久,最終還是她精神不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你出去,我要睡了。」她推開他胳膊躺了回去。
拓跋驍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突然想到什麼,「吃完飯再睡。」
一天多過去,就喝了點水,什麼也沒吃。
他先前想等她睡醒吃,不想她居然病了,一直睡到現在。
他不說姜從珚都沒想起來,身上因為發熱酸痛難受,頭也暈乎乎的,她一點兒沒感覺到餓,就算提到吃飯她也沒有胃口。但她卻沒任性,是該吃點東西,不然對身體不好。
拓跋驍讓阿榧把飯送進來,是一碗熬得香軟濃稠的瘦肉鹹粥。
男人主動端過碗勺起一勺餵她,姜從珚懶得在這些小事上掰扯,只是她食慾實在不佳,喝了幾口就飽了。
男人勸她再吃點,她忍著又吃了兩口,突然有點反胃,實在吃不下了。
先前吃了藥,許多藥本就有抑制食慾的副作用。
拓跋驍將碗擱到一邊,捏捏她纖細的胳膊,難怪這麼瘦,吃得比貓還少,怎麼胖得起來。
吃完飯,又漱了口擦了臉,一切收拾妥當,姜從珚再次看向男人,眼裡的意思不言而喻。
「真要趕我走?」
拓跋驍還試圖掙扎,可最終也沒能改變她的心意。
姜從珚看他走得一步三回頭的,莫名想到了靈霄,那天離開時也是這樣。
拓跋驍懷著滿肚子的鬱悶獨自去了王帳,躺在寬敞的床上,身邊冷冷清清。
他以前一個人也是這樣過來的,那時他不覺得有什麼,甚至覺得沒有人打擾自己很好,可跟她結了婚,他就只想夜夜抱著她跟她睡在一起了。
唉,她體質太弱了,他也沒想到這樣就能著涼,他大冬天赤膊上陣都沒事。
等過幾日她好了,得了閒,該帶她去鍛鍊鍛鍊。
…
睡了個好覺,第二天醒來時,身上終於沒那麼難受了。
阿榧來服侍她洗漱,擦完手和臉,姜從珚說:「我想沐浴。」
昨天出了好多汗,身上黏糊糊的,連頭髮都潮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