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大王子早成階下囚了。」阿隆懶得跟他們廢話,一揮手,「拿下!」
本就在鮮卑地盤上,柔然人又毫無準備,阿隆放話「王有令,反抗者殺」,眾人一聽,更沒鬥志了,沒一會兒就繳械投降,一個個全被捆成了粽子堆到一起。
拓跋驍毫無徵兆地對柔然下手,消息傳遍王庭,無人不驚,拓跋懷、賀然干、阿史那兀鷲、蘭堤虎、段其真等人紛紛趕過來詢問情況。
拓跋驍只道狡猾的柔然人根本不是真心跟鮮卑聯盟,他們早串通好了匈奴,準備聯合匈奴一起攻打鮮卑。
「啊!?」眾人驚訝又憤怒。
先前沒這事兒啊?
「我怎麼聽說是可敦的人先跟襖娜公主起了衝突所以才……」
「段其真!」
段其真狠抖了下肩,抬眼對上拓跋驍陰沉的眼神,下意識閉上嘴。
拓跋懷道:「柔然或許在搖擺不定,但他們既派了使者過來向王求助,說明他們也不想跟匈奴合作,柔然不足為懼,但跟匈奴聯合的話對鮮卑確實是個不小的威脅,匈奴兵強馬壯,已經控制西域了,我們不能讓他們再把勢力伸到柔然。或許柔然王子做了什麼事讓王不高興,但關乎到大事,我希望王能重新考慮一下。而且經過這件事,柔然失了先機,肯定不敢再違背王的命令了,要是將柔然拉攏過來,或許就是完全打敗匈奴的機會。」
拓跋驍冷眼睨他,「你是在指責本王意t氣用事?」
拓跋懷:「不敢,我只是分析利弊而已。」
賀然干、段其真幾人也紛紛勸,「拓跋懷說得有道理,我們最大的敵人是匈奴,要是匈奴控制了柔然,對我們是件大麻煩啊。」
柔然是鄰近的北方草原上僅次於鮮卑和匈奴的第三大部族,比羌族的勢力更大,更不是小小羯族能比的,十萬騎兵真不是誇張,大王子和襖娜先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也是依仗於此。
拓跋驍的利目將在場人掃視一遍,「柔然從一開始就是牆頭草,就算拉攏過來,你們敢保證他們不會背叛?」
拓跋懷幾人又勸了一陣,拓跋驍依舊不為所動,場面僵持在了這裡,眾人只能暫時退下。
大王子被關起來後擔心自己真就這麼丟了性命,連忙求饒,天天高呼說柔然願意臣服鮮卑,以後鮮卑讓他們幹什麼就幹什麼,絕對不敢背叛。
一些人見此,心想,要真是這樣的話,順勢收了柔然豈不正好?
「……王要是能原諒大王子,我們就可以支使柔然去攻打匈奴了。」
相比起多個敵人,當然是利用柔然去制衡匈奴更划算,拓跋驍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柔然惹怒了他。
接下來幾日,所有人輪番上陣勸說,拓跋驍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相反,他還召集了叱干拔列、莫多婁等人,開始調動兵力布防,儼然一副要單挑匈奴和柔然的架勢。
眾人見勸說他不動,甚至找到了姜從珚,請她幫忙勸勸拓跋驍。
「王一向看重可敦,可敦說的話總比我們管用,為了鮮卑,我請可敦暫時放下與襖娜公主的恩怨,勸一勸王與柔然結盟的事。」
姜從珚面上掛著笑,只是這笑意不達眼底。
他們這話的意思是,如果她不去勸,就是她心胸狹因為襖娜不肯顧全大局了。
她一開始本不想摻和這件事,因為她梁國人的身份,不管說什麼都怕都有人認為她別有用心,既如此,閉嘴才是最好的做法。
但他們現在把她架到了這裡,她便如他們所願,去「勸一勸」。
晚上,兩人吃完飯,姜從珚對拓跋驍道:「今日大人們找到了我,說希望我能勸勸王。」
「不用理他們。」拓跋驍有些憤怒,他們竟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來了。
「那你是真不考慮跟柔然結盟的事了?」姜從珚抬起眼睛看他。
「嗯。」拓跋驍頷首,「就算他們聯手,我也不怕。」
「好,既然你決定了,我都支持你。」
姜從珚想,大概天才都是驕傲的,尤其對拓跋驍這樣領兵打戰的人來說,以他的能力,一對二並不是沒勝算。
拉扯了許久,眾人原本都被迫屈服拓跋驍了,就在這時,突然傳來慕容部叛變的消息,王庭又炸開了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去年,慕容部的首領慕容鐵死了,那時拓跋驍正好去了梁國,後面慕容部來報說慕容鐵的侄子慕容鰭被推舉成了新首領。
以往各部都是自己內部選出新首領,只有拓跋驍登上王位後才殺了不少人換成聽話的,所以眾人也不覺奇怪,沒當回事。拓跋驍當時才回王庭正忙著,加上後面攻打羯族的事,一直沒空料理慕容部,慕容鰭表現得十分聽令的樣子,拓跋驍就暫時放到腦後去了,沒想到在這時炸出一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