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說過漠北王嗎?」
「唔……」
眾人緊張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梁帝更是傾過上半身。
「信上倒是提過幾句,說她跟漠北王相敬如賓,叫我不必憂心。」
……
審來審去,姜淮就始終只說是日常問候,不曾談過別的,表情中也抓不到破綻。
等後面郭利把搜到的書信呈上來,上面的內容確實跟楚王說的大差不差,證實他所言不虛。
有人勸道:「或許固原之事跟楚王殿下確實無關。」
也可能是藏得深沒找到證據而已。梁帝想。
最後,眾人望向了梁帝,等待他決斷。
梁帝盯著姜淮瞧了許久,又看了眼在場的朝臣,最終下令先將他壓入大理寺,待查到證據後再處置。
姜淮卻不幹了。
他的酒終於徹底醒了,明白過來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住手!」他怒喝一聲,「你們說我勾結胡人通敵叛國?真是可笑!」
「請問陛下,固原之事,根源起於何處?」姜淮站直了搖搖晃晃的身體,直勾勾地盯著梁帝。
就是再頹廢的人遭受此等污衊也忍不住爆發脾氣,更何況他還是太祖之孫,說他勾結胡人,不僅他自己名聲盡毀,還要連累太祖一世英名,如何能忍。
梁帝沉著臉,一雙眼睛半隱在冕旒後的陰影中,手指曲了起來,顯然在強忍著怒火。
姜淮盯著他瞧了片刻,又環視了眼四周的大臣,冷笑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都知道是趙卞私心作祟,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也是可笑,我女兒作為大梁公主,為國和親塞外,梁國的將士不僅不護她,反而抓了她來當威脅拓跋驍的人質,此等事情,翻遍史書簡直聞所未聞。」
「你們不過是打了敗戰丟了國土無顏面對大樑上下找藉口為自己開脫罷了,給我安上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就能掩蓋朝廷的無能了。好,既然你鐵了心要殺我,我也不用你動手,我自己了結就是,也算除去你一塊心病!」
姜淮說罷,腳下一動就往殿中的大柱撞去。
「哎!」
「快攔人!」
大臣們手忙腳亂地去拉人,幸好楚王離柱子遠,身體又虛,終於在撞柱前被人拉住,一拉一扯,兩人都跌到了地上。
將人攔下,眾人都鬆了口氣。
楚王最後那句話簡直是誅心之語啊,什麼叫「除去你一塊心病」,這分明是在暗諷陛下,這話都說出來了,可見楚王是真豁出去了。
在場的人都努力控制著表情不露異樣,可心底怎麼想的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梁帝看到這一切,太陽穴狠跳了幾下。
好一個姜淮!好一個姜淮啊!
場面再次安靜下來,氣氛壓抑到了極致,偏偏姜淮躺在地上,還不停地叫囂著要自殺。
最後,終究還是崔司徒出面,「陛下,想來固原之事確實因趙卞而起,與楚王殿下無關。」
司馬維道:「但佑安公主幫助拓跋驍奪下城池,她可實實在在叛國了。」
慣來溫和穩重的崔司徒聽到這話也冷下臉來,一道銳利的眼神直直射向司馬維,「哦,那你去把佑安公主抓回來治罪吧。」
「她在拓跋驍那裡,我怎麼抓得回來?」司馬維下意識反駁。
「楚王殿下好抓,所以就把罪名落到他身上是嗎?」
「聖人言,子不教父之過,楚王自然也不無辜。」
「你還記得楚王殿下是佑安公主的父親呢,他要是出了事,你說身為子女,佑安公主會不會替父報仇,拓跋驍會不會趁著這個機會南下?倒時僅憑你一張嘴皮子,能阻擋得住鮮卑十萬鐵騎嗎?」
司馬維一怔,其餘人也都變了臉。
崔司徒這話不t無道理,楚王跟佑安公主是血脈至親,楚王被皇帝逼死的話,公主豈會罷休,從她幫拓跋驍奪回固原這事來看,她就不是忍氣吞聲的性格,更不會為了梁國忍下一切,相反,她恐怕還真會說服拓跋驍為父報仇。
梁國一下損失了十幾萬兵馬,元氣大傷,哪裡還有餘地再跟胡人開戰。
「陛下,臣以為崔司徒憂慮的不無道理。」
「陛下,臣也以為。」高太尉也開口附和道。
「陛下……」
梁帝冷眼看著這一切,最後眼神又落到姜淮身上,是他算計好的嗎?他知道自己動不了他。
群臣口徑一致,最終,姜淮被送回了楚王府,但從今以後不許再隨意進出,整座王府都由禁軍嚴加看守。=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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