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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期才剛剛開始,不知為何,周泓心裡已經生出了不祥的預感。

他的志向和責任是守護大梁江山,決不能向胡人低頭。周泓不斷告誡自己,一定要堅持住自己的立場。

姜從珚看他臉變來變去,不免有些好笑。

晚上,拓跋驍得知周泓的事,不免有些擔心,「他是梁國降將,你把他留在身邊,還讓他當侍衛,他要是心懷不軌怎麼辦?把他打發走。你要是缺人,我另外派人給你,莫多婁怎麼樣?」

但凡涉及她安全,拓跋驍就不能不多想,他實在是怕,承擔不起一點點風險。

姜從珚聽他連莫多婁都要派給自己了,心知他是有心理陰影了,主動環住他脖子,將身體往上撐了撐,用一個比他更高點的姿勢看著他,「你別擔心,我怎麼會拿我的安全開玩笑呢,我能用他,自然是有我的把握。」

周泓是周瓊的後人,周瓊一生追隨太祖,怎麼說她身上也有太祖血脈,周家人是不會對她動手的,而且,後世對周泓的評價是忠且直,當然,史書不能全信,但這段時間考察下來,她發現周泓確實不負忠直二字。

「他最多也就想辦法逃跑,不會對我怎麼樣的,你就依我吧,好不好,夫君。」

她故意湊近他的臉,用甜膩膩的聲音在他耳邊喊出「夫君」兩個字,拓跋驍哪裡抵抗得住,魂兒都要飛了。

「你要叫人看牢他,一旦有什麼動作就立馬拿下。」他維持著最後一絲理智說出這句話。

「嗯嗯。」女孩兒嬌聲應。

拓跋驍再也忍不住捧住她的臉親了上去。

兩人南下後親近次數就少得可憐,他忙著征戰,聚少離多,後來又發生了固原的事,她胳膊受了傷,天寒地凍,條件又簡陋,他不敢太放肆,更別說回來這一路幾乎不曾親近。

憋了這麼久,如今回了自己家,休息了兩天,她精氣神恢復過來,他早惦記著呢,今天還特意吩咐將屋裡的地炕燒暖和些。

外面冰天雪地,兩人的臥室內卻溫暖如春。

姜從珚被他放到床上,男人強壯的身軀壓了過來。

漸漸的,兩人的肌膚上都浸出了汗。

她明明感覺到他已經繃得很緊了,可他卻一直沒進,相反,他又一路吻了下去,腿彎被他大掌握住。

「你……」

她腳趾又忍不住蜷了起來,雖不是頭一回了,她還是有些羞赧,尤其他還故意折磨自己。

罵他、撓他,他也不停,到後面,她實在控制不住,低低哭了出來。

拓跋驍聽著她嬌嬌弱弱的哭聲,幾乎要發瘋。

好容易緩過這陣情潮,拓跋驍湊過來,啞著聲音低低哄她,「你也幫我吃一吃好不好。」

姜從珚愣了下,毫不猶豫地扭過頭,「不要。」

拓跋驍還不肯放棄,又道:「我都幫你了,你也幫我這一回。」

姜從珚捂住臉,「我又沒讓你這樣,是你自己非要……」

拓跋驍哄了會兒,雖還有些心癢,見她當真不肯,只好遺憾地放棄了。

但男人就不是肯吃虧的性格,這裡被拒絕了,他就要在別處把甜頭討回來,幾乎把所有蠻力都使在了她身上。

時隔許久,姜從珚再次體會到一覺睡到下午的感受,醒來時身上果然酸痛得不行,狗男人。

拓跋驍只摟著她,任由她嗔怪。

冰天雪地的時節,窩在暖暖的床上,懷裡抱著心愛的人,再沒有比這更舒坦的事了。

他骨頭都酥了,一時間,什麼天下什麼野心都不想了。

「難怪古往今來那麼多君王沉溺溫柔鄉,我也願意。」男人感慨道。

姜從珚:「……」

過了幾日,她收到涼州來信。

梁帝下令將張延押解進京,說要治他叛國的罪,涼州侯自然不會答應,連門都沒讓使者進,直接將人趕走。

趙卞抓姜從珚當人質這件事,終究還是惹怒涼州侯了,梁帝現在又撕破臉,他就更不必留面子了。

來信里,涼州侯還對姜從珚說不怪她,只是希望她不要忘記自己是太祖和昭文太子的血脈。

姜從珚知道外祖父的意思,放下心來。

她先前其實是有點擔心的,以外祖父對大梁的感情,是絕不願大梁江山落入胡人手中的,哪怕她嫁給了拓跋驍,外祖父也不會就這麼認可他。

可是,梁國已經無力回天了。

晚上,兩人窩在榻上看書時,姜從珚把這件事跟拓跋驍說了。

「明年四月是外祖父的七十大壽,我想回涼州看望他老人家,你陪我一起去吧。」

「我都三年沒見過外祖了,他們年紀也大了,今後也不知還能見到幾回。」說到這兒,姜從珚忽然傷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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