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簡直無法聽下去了,腦袋疼的死去活來,像要裂開。
不知道什麼時候。電話掛了。
雪諾把艾倫的事兒給捅破了,看他被送入火葬場,心裡這口惡氣終於出了,神清氣爽。
可等電話掛了,三個人坐在客廳里,聽著樓上的嚎叫,這就有點尷尬了。
沒有人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雪諾都要窒息了,這是啥修羅場啊!
我,雪諾,海王本王,帶著兩任前男友共同品鑑其他海王的工作能力嗎?
窒息,太窒息了。
第24章
羅蘭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遞了杯酒給雪諾,這種聲音對於他來說也完全沒有影響,左耳進,右耳出。
「你多管這種閒事兒幹嘛?」
「看他不順眼,我會讓下邊的軍雌去處理。是要挫骨揚灰,還是要扔去餵狗,就是你一句話的事,何必和他們糾纏呢?」
雪諾沒有接羅蘭遞過來的酒,搖了搖頭。「謝謝,我酒精過敏。」
「我也不想想牽扯進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里,問題現在是事情找到我頭上了,沒處躲啊。」
「李昂他們夫妻之間的事,要掐讓他們倆自己掐去唄,關我們什麼事,別髒了你們的手。」
菲利克斯貼心的給雪諾倒了杯熱牛奶過來,又給他找了塊毯子披在身上。
「你不怕他們打擊報復嗎?」
看著這一幕,羅蘭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酸酸的,自己居然連雪諾對酒精過敏都不知道,而菲利克斯好像對雪諾的生活習慣了如指掌。
雪諾一臉無所謂:「還能有什麼打擊報復呀,我都已經被送進局子了,家也被潑了紅油漆。他還嫌不夠嗎?」
「大家都撕破臉了,無所謂了。」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打破了三人之間的尷尬。羅蘭逃避似的起身,從貓眼裡看了一眼。
「不認識,可能是你那鄰居吧,是要過來捉姦嗎?」
「李昂嗎?」
雪諾一開門,李昂就呆立在了當場,動盪不得,屋子裡全是不堪忍受的聲音,他逃無可逃。
李昂的雙腳像被釘在了地上,無法邁動半步。耳邊全是不堪的叫罵與嚎叫。像是純粹的野獸之間的交流。
那個傳導聲音的小機器依舊在房頂上貼著,盡職盡責的把樓上聲音100%無損傳導到了清諾諾家裡。
李昂臉上蒼白無血色,好像有黑氣從額頭慢慢蔓延下來般,整張臉陰鬱無比。
他雙眸了無生氣,揚起蒼白的面龐看向屋頂。似乎想用眼光穿透這一層層堅硬的牆壁,看到樓上的艾倫。
李昂嘴裡在不斷的低喃著什麼,但根本無人能夠聽清。
他緊握著的拳頭,鋒利的手指尖已經刺破了他的手掌心。血液沿著他的指間淅淅瀝瀝的滴落下來,又迅速的被厚重的地毯給吸收了。
雪諾站在他的面前,不知道該說什麼。
雖然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看到李昂徹底的喪失了生氣,雪諾還是有點於心不忍。
李昂呆呆的仰頭看著貼在屋頂的黑色圓盤,如同皎皎明月下,層層麥浪之間樹立著的一個稻草人,仰著面龐,看著天上的月亮。
這月亮曾經是他的信仰,而今天信仰崩塌了,獨留下如稻草人般立在地上的男人仰著面龐,雙眼空洞。
眼裡除了撕心裂肺的痛,一無所有。
雪諾沒想到,李昂來的那麼快。他應該是掛下電話,披上衣服就過來了。
樓上的酣暢淋漓,污言穢語,無法抵抗的鑽進了李昂耳朵里。
啪啪啪。
啪啪啪。
李昂的信仰崩塌了,人生也崩塌了,他呆立了半響,重重的雙膝落地跪在了地上,眼裡只剩下偏執和狠戾,
「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說出口的每個字都在李昂唇齒間咬牙切齒地咀嚼了無數遍。
李昂抬起頭的時候,唇角依舊帶的一絲血跡,他粗暴的擦去唇角的血跡,眼睛直愣愣的看向雪諾。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笑我,你是不是一直看不起我?」
雪諾服了,在內心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大哥,現在是我看不看得起你的問題嗎?
你們夫妻間的事為什麼每次都要扯上我呀!
這事,還用問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你難道心裡不知道嗎?
你只是不願意承認,不願意面對,閉上眼睛裝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