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諾冷著臉說，卻在桌下攥緊了拳頭。
雨果的表演確實驚艷——每個眼神都像精心設計的陷阱，每句台詞都帶著雙重含義。
但……沒有藝德, 可是大忌啊。
雨果沒有回到座位。
他站在雪諾身後, 雙手撐在沙發靠背上, 形成一個曖昧的包圍圈。
「我的聯繫方式您工作人員那裡有。」
呼吸掃過雪諾後頸：
「二十四小時...為您開機。」
然後，他信步游疆的離開了。
試鏡還在繼續，一切都好像只是一個小插曲。
試鏡結束後,
工作人員都在勸雪諾就用雨果做男主角。
「雪諾，我知道你有顧慮，但雨果確實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
製片人推了推眼鏡，語氣誠懇。
「他的試鏡表現你也看到了，情緒張力、台詞功底，甚至是鏡頭前的化學反應——沒人比他更貼這個角色。」
選角導演點頭附和：「而且他的形象太有衝擊力了，那種亦正亦邪的氣質，美到華麗的外表，觀眾一定會買單的！」
「雄蟲最愛的就是這一款了！」
他還調出了試鏡錄像，屏幕上雨果的特寫鏡頭極具侵略性，眼神裡帶著危險的吸引力。
「但他的氣質，不太適合這個角色。」
雪諾語氣平靜，手指輕敲桌面。
真實的原因他說不出口。
總不能說，雨果眼裡總有一種歡迎金主爸爸潛規則我的坦坦蕩蕩吧。
我24小時待機！
宣傳組的成員忍不住插話：「現在觀眾就愛這種#039危險系#039演員，討論度直接拉滿。」
他翻開社交媒體數據，「你看，光是試鏡路透照流出，話題閱讀量就漲了三百萬。」
會議室短暫地安靜下來。
大家都在觀察著雪諾的表情，畢竟他才是老闆。
雪諾沉默片刻，目光再次落回雨果的試鏡片段。
屏幕上的男人嘴角噙著笑，眼神卻冷冽如刀，仿佛天生就該演這個角色。
「……再給我一天考慮。」
他合上文件夾，語氣依舊冷靜，但指節微微收緊。
「我需要和他的經紀人談談。」
他本人還是希望這種高風險藝人保持距離。
但是為了小錢錢，也不是不能遷就一下。
前提是先和經紀人簽一個防塌房合同吧。
………
………
試鏡間的燈光熄滅後，
洗手間最裡面的隔斷傳來壓抑的啜泣聲。
「看看我們發現了什麼？」
金髮雄蟲維克多一腳踹開半掩的隔間門。
「一隻迷路的小工蟻。」
「真是令人作嘔的表演。「
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瑪瑪吉猛地轉身，看到維克多和萊昂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他身後。
維克多今天穿著定製的深藍色西裝，鉑金色的頭髮一絲不苟地梳在腦後，灰藍色的眼睛裡滿是輕蔑。
「你以為演得好就能拿到角色？」
萊昂一把抓住瑪瑪吉的手腕，力道大得讓他疼得皺眉。
「像你這種從貧民窟爬出來的野狗，連給我們提鞋都不配。」
瑪瑪吉試圖掙脫：「放開我...「
他的同伴凱恩，用戴著家族戒指的手指挑起隔間裡棕發少年的下巴：「哭什麼？」
「剛才在評委面前不是演得很開心嗎？」
洗手間昏黃的頂燈在那張娃娃臉上投下搖晃的陰影。
平民雄蟲瑪瑪吉的試鏡服裝——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襯衫——此刻被潑滿了洗手液，濕漉漉地貼在單薄的胸膛上。
「對、對不起...」
瑪瑪吉試圖把自己縮得更小。
「我馬上就走...」
「走？」
維克多一腳踩住他試圖去夠的背包，「你剛才不是挺能演嗎？」
「他誇張地模仿瑪瑪吉試鏡時的動作，親愛的，留下來………嘔………真讓人噁心！」
「一個平民...也配碰青蒙的作品！」
「你懂什麼是愛情嗎？」
「你知道什麼是麵包和愛情的選擇嗎？連溫飽都還沒解決的下等人，有什麼資格碰愛情作品！」
凱恩從鑲金邊的煙盒裡抖出一支煙，故意把菸灰彈在瑪瑪吉發顫的手背上：「知道為什麼你不配嗎？」
他俯身，紅痣幾乎貼到瑪瑪吉鼻尖，「因為你們身上...」
深吸一口煙全噴在對方臉上，「...有股窮酸味。」
瑪瑪吉劇烈咳嗽起來，棕色鬈髮沾滿水珠和菸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