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鏡時讓評委們驚嘆的那雙榛子色眼睛，此刻盈滿淚水卻不敢落下。
「求求你們...」
他聲音細如蚊吶，「我已經落選過十二次了...這次真的...…」
「我真的很喜歡青蒙大大的作品，他的所有作品都有購買閱讀的，我……我也很嚮往他筆下的世界。」
「我會努力去理解的……」
「這次也不會例外。」
維克多突然揪住他的頭髮往馬桶邊緣撞去，「這裡有貴族在，我是B級的雄蟲，論容貌，論吸引力，只要導演沒瞎的話！」
「哪裡輪得到你——」
「居然不聽話……那麼……沒辦法了。」
洗手間瀰漫起刺鼻的檸檬香氛味。
像是有意在掩飾著什麼。
瑪瑪吉死死攥著隔間邊緣，指節發白。
鼻腔里鐵鏽味的液體正一滴滴落在陶瓷檯面上，在眩暈的視野里綻開刺目的紅。
「這就受不了了？」
凱恩扳過他的下巴，強迫他看向鏡中狼狽的自己。
「才三成精神力就七竅流血，怎麼配演青蒙大大的作品？」
「平民就是這點不好，精神力太低了，隨便動動手，就廢了。」
「你什麼等級？」
「D？E？還是F？」
「該不會是沒有精神力吧？」
「和我們搶東西？你配嗎？」
維克多叼著煙，菸灰故意落在瑪瑪吉顫抖的手背上：「哥，你看他像不像被車燈嚇傻的兔子？」
指尖突然戳向瑪瑪吉脖子後面的腺體。
「聽說平民的腺體最脆弱——隨便戳戳就廢了。」
「啊——！「
瑪瑪吉的慘叫被掐斷在喉嚨里。
更強烈的精神威壓碾下來，他像被扔進滾筒的幼獸，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
鮮血從咬破的唇角蜿蜒而下，在雪白瓷磚上拖出淒艷的痕跡。
隔間的門突然被一股外力猛地關上，撞得維克多踉蹌後退。
雪諾倚在洗手間入口的雕花立柱上，指尖還轉著剛從門把手上拆下來的「檢修中」掛牌。
「打擾了。」
他隨手把鐵牌扔進垃圾桶，金屬撞擊聲在瓷磚空間裡格外刺耳。
「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噴糞……」
三個雄蟲同時僵住。
瑪瑪吉的瞳孔猛地收縮——他認出這是試鏡時坐在評委席最左側的編劇。
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以為他是內定的雄蟲演員呢，還是影帝雨果認出了他。
他好像和影帝這樣的大人物都很熟。
而兩個貴族雄蟲交換了個眼神，維克多甚至嗤笑出聲。
「編劇大人。」
凱恩慢條斯理地碾滅菸頭，「您走錯地方了。「
他故意亮出袖扣上的家徽，「這裡是...私人談話場所。」
雪諾沒搭理他，徑直走到瑪瑪吉面前蹲下。
少年臉上被馬桶邊緣硌出的紅痕，鼻子裡還有血在往外流，整個人都在抖，面前的一切都讓雪諾眯起了眼睛。
電影，電視劇都還沒開始拍呢，先整上劇組霸凌了？
「試鏡編號47？」
「你讀過青蒙的所有作品？」
瑪瑪吉呆住了，濕漉漉的睫毛快速眨動。
「是的，我……我會努力……編劇大人，這裡……這裡……只是個誤會。」
「我還有機會嗎？」
「哪怕是很小的一個角色也可以的，不用是主角。」
「給我一個很小，很小的角色就好。」
「就那種餐廳服務員的角色，沒有一句話的，都可以的。」
「我沒事。」
「我只是流鼻血了。」
「沒事的，您先出去吧。」
「都是誤會。」
瑪瑪吉說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在抖，手指緊緊抓住雪白的瓷磚，上面鮮紅的血跡格外的清晰。
他不能……
他不能連累編劇先生。
編劇先生一個雄蟲，要獨立工作，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一定很不容易，一定付出了很多心血和努力。
自己不能……
不能拖他下水！
「雪諾先生是吧？」
「建議您別多管閒事。」
維克多湊近雪諾耳邊，信息素帶著明顯的壓迫感。
「不是嫌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