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吧,這錢若芳可是你極大的競爭對手。錢大人手掌戶部尚書之職,做人卻是滑不溜手,和大殿下二皇子兩面都不沾。」
「如今這兩邊都想要拉攏他,自然要從和他結親這事上下功夫。葉家可是早就看好了錢若芳的身份,一直有意撮合她與世子的。」
沈宣見晉詩月自從說了放棄薛鳳麟後,就一副置身事外,對著薛鳳麟的親事分析的頭頭是道的模樣,不禁好奇的問道:「你分析了這半天,怎麼不分析分析世子他到底喜歡什麼樣的?」
晉詩月聞言才噗呲一聲笑了,對沈宣說道:「世子他這身份,長得又是那般顏色,自是喜歡又聰明又漂亮家世又好的。」
說到這裡,晉詩月才發覺似乎有些不妥,便又話鋒一轉補救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雖然你家世不好,但世子他一言九鼎。薛家既將你接過來了,世子應當也是不會嫌棄你的。」
沈宣知道這晉詩月嘴巴比腦袋要快,也是口無遮攔。他微微一笑,沒說些什麼。
此時恰巧素月帶著晉詩月的隨侍一起趕了回來,兩邊都拿了乾淨的衣服出來替換。
待全部收拾好後,兩人在火堆邊烤乾了頭髮,沈宣與晉詩月才一起回到了圍場之中。
所有人都知道沈宣之前與晉詩月才比試了一場馬球,鬧得還有些不快。
此時見兩人竟一起回來,還一路有說有笑,也是頗為詫異。
葉夫人見狀就更是驚訝。那晉詩月原本就是她請來讓沈宣知難而退的,如今卻反而與沈宣交好起來,實在是讓人費解。
同時心中反而對沈宣升起了一絲欣賞,只覺得他這人雖從小養在鄉下,但言行舉止倒是體面,竟這麼快的速度就把晉寧縣主這樣的刺頭給收服了。若是沈國公府還在,沈宣這樣的性子,倒是與薛鳳麟頗為匹配的。
此時那錢若芳早就已經回到了座位上,還有些神色不寧的四處張望。
她陡然看見晉詩月竟然和沈宣一起從林中走了出來,臉色一變。
直到面色鐵青的看著晉詩月與沈宣一起落了座,卻沒有過來找自己的麻煩,才總算鬆了口氣。
「這晉詩月怎麼和那鄉下哥兒一起回來了?」
錢若芳看著他們兩人坐在一起說話,似乎還頗為親密的模樣,不禁皺眉問道。
「我方才瞧見伺候那鄉下哥兒的隨侍慌慌張張的回來,還找了晉寧縣主的隨侍一起離開,怕不是方才看到了什麼?」伺候錢若芳的婆子立刻說道。
一想到沈宣可能看到了自己害晉詩月落水一事,錢若芳心中就十分不安。
她對沈宣原本就十分的輕視,如今又添了兩分厭惡。
因著害怕沈宣在外說出自己在湖邊的事情,對自己不利。錢若芳反而搶先一步,開始對其他內眷詆毀起了沈宣的名譽。
「方才在山裡的時候,我不慎撞見那沈哥兒與裴校尉甚是親密。」錢若芳拉著幾家與自己交好的官眷輕聲說道:「此事叫我心中難安,也不知該不該說,若是被世子知道了,可該如何是好?」
這些官眷中有一個叫做何玉凝的,是刑部何大人之女,性子一向耿直。
她與王家姑娘王晴一向交好,那王晴又是葉家大哥兒葉秘的小姑子。聽了錢若芳的話後,就立刻讓身邊的丫鬟把王晴找了過來。
「此事當真?」王晴聽後吃了一驚。
何玉凝便道:「是錢若芳親口說的,講的有鼻子有眼,身邊的下人都能作證。她堂堂尚書之女,與那沈哥兒無冤無仇,又怎會亂說?」
王晴趕緊將這事告知了葉秘,又將自己從何玉凝那裡聽來的話完完整整的學了一遍。
「此事乃是薛家之事,但世子從小到底是與你們葉家更親一些。」王晴說道:「你們葉家要如何,還是世子要如何?也就看你們自己如何決斷了。」
葉秘一年前就嫁到了王家,對葉家安排了裴夏接近沈宣一事自是不知。
薛鳳麟年幼時常年在葉家住著,與他關係也頗為親密。驟然聽聞這鄉下來的哥兒竟然還敢如此對待世子,心中也是十分的憤怒。
只是此事事關薛鳳麟的聲譽,葉秘也不敢擅自行動,便悄悄找人叫了以前在身邊伺候的素月過來質問。
哪知素月一聽此事是錢若芳傳出來的,便十分氣憤,又將湖邊之事看到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葉秘。
「少爺,方才我一直跟在沈哥兒身邊,倒是知道了一些內幕。那裴校尉應當是府里特地送去了沈哥兒身邊,他卻並未搭理。」素月說道:「沈哥兒雖然身份低微,但待世子卻是真心。我親口聽了他對那裴校尉說自己喜歡世子,此事做不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