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鳳麟一直沒有將之前在雲水村時,鍾哥兒來家中做的事情告訴沈宣。
此時聽到沈宣的疑問,也只是嘲諷的說道:「這鐘哥兒本就不是個踏實的人。如今嫁給那阿塔,應當也是因著孤身流落在外,沒有辦法了。我看他骨子裡並瞧不起阿塔,嫌棄阿塔掙的太少,這樣的性子,日後也是很難過得好的。」
「阿塔能力有限,他自是可以自己掙錢啊。」沈宣不解的說道:「鍾小妹去了樂州以後,也是踏踏實實的學了一手刺繡。我離開樂州之前,聽說她繡活兒便已經有幾分樣子了。」
「只要肯沉下心來,好好學一門手藝,便是不能大富大貴,日後也可衣食無憂。」
「鍾哥兒也不是個懶惰之人,但卻不如鍾小妹想得透徹。他將希望寄託於他人身上,自然是滿足不了。」
「你當人人都有你的魄力?」聽完沈宣的話後,薛鳳麟搖了搖頭笑道。
那鍾哥兒本性自私,又沒什麼頭腦,卻厚著臉皮將自己與沈宣相比,自是輸的一塌糊塗。
沈宣是個很獨立的人,自己掙錢就是一把好手,若非顧忌著與自己的感情,早就一個人遠走高飛了。
「阿塔倒的確是個好人。」薛鳳麟難得讚揚了一次別人:「只可惜娶了鍾哥兒這樣的夫郞,也是他的命數。」
其實之前薛鳳麟想著促成砂州與南洋西海岸之間的熱門航線。中間需要在南洋安排一個聯絡人。
阿塔熱心可靠,雖算不上靈光,但因著秉性老實,又擅長兩國語言,倒是列入了他的考慮之中。
只是這個念頭在經過了鍾哥兒這一番事情之後也立刻被他拋諸腦後了,有這樣一位夫郞,薛鳳麟可不敢將南洋這邊的重要事務交給阿塔來管。
阿塔與鍾哥兒也並不知道,他們剛剛錯失了自己唯一一次發財致富的好機會……
說道這裡,兩人便繞過了鍾哥兒的話題,又談起了南洋的商機。
瞧著這西海岸和象城的發展程度,若是從砂州到這邊拉起一條商業線,怕是能掙不少。
這發展對大晉與南洋的百姓都是利好,想來南洋的政府也是不會反對的。
兩人之後請了客棧里的夥計做翻譯,在南洋玩了幾日,到了大年初五,沈宣覺得南洋菜吃的有些膩歪了,這才與薛鳳麟一起回了砂州。
正月十五以後,砂州碼頭終於開始復工了。
沈宣在之前的老碼頭附近,重新修建了一個更大的新碼頭。新碼頭進來兩岸都修建起了漂亮的房屋。房子特地使用了南洋風格,營造出一絲異域風情。
碼頭修建了整整半年,投入的資金頗多,足有數萬兩銀子。
好在是宣記雲朵糖賣的實在是好,沈宣又在樂州等繁華的地方開設了新店鋪。每處店鋪都能掙不少錢,糖廠也跟著風生水起!
沈宣就靠著糖廠與糖鋪的收益,便抵消了碼頭上的大部分支出,再加上他靠著三寸不爛之舌,拉了李夫人與一些砂州的世家入場投資。
待這碼頭修起來之後,便直接開始盈利,大晉各地的商販們也嗅到了商機,紛紛聞訊而來。
沈宣直接定下一條規定,砂州碼頭上的所有商鋪都只租不賣。前期參與了投資的人家,若是不想再持有手上的店鋪,也要優先將鋪子賣給沈宣回收,而不能隨意販賣給他人。
隨著砂州碼頭終於修建了起來,之前沈宣與李夫人商議好的事情也終於提上了日程。
由李夫人那邊牽線,建州也開設起了椰油椰皂工廠。而沈宣這邊,則在砂州與建州的交界之處修建了一個製作護膚品的廠房。
這兩個工廠開始起來,便將建州與砂州的經濟聯通了起來。
再加上建州到砂州碼頭比去花都更加近的多,不過多時,來砂州碼頭上批量購買椰油椰皂與護膚品,還有建州海貨的商客就絡繹不絕了。
就連南洋的商人,也一面將南洋特產運來砂州倒賣,一面來砂州採購大晉的特產帶回南洋。
就比如沈宣的雲朵糖以及椰油製作的護膚品和香皂類產品,就是在南洋買不到的。
南洋的貴族階層不缺錢,沈宣這裡的東西,多是精緻講究的。拿到南洋售賣又是大掙了一筆。
再加上大晉各地過來的商客,砂州碼頭一下子變成了整個大晉東南海沿岸最熱鬧的地方,把原本彭州的客流都搶去了一大半,讓彭州碼頭再沒有等待兩個時辰都出不了海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