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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身上有別的什麼傷麼?

盛喬一下子擔心起來,扒著他的領口想要替他檢查,「你到底什麼了?」

徐肅年清晰地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但幸好兩人下半身沒有完全貼住,少女也懵懂不知內里,並未發現什麼不對,只單純地以為他是受了傷。

總不能對她實話實說,徐肅年連忙按住她四處作亂的手指,信口胡扯,「我沒事,只是不小心磕了一下。」

「真的?」盛喬明顯不太相信,看著他的眼神充滿懷疑。

徐肅年也不知怎麼解釋,乾脆直接轉移話題,「熱水都要沒溫度了,你冷不冷?剛剛貼過來身上又沾了水,還是得趕緊換了乾淨衣服,否則風一吹就要得風寒了。」

盛喬的思緒果然被牽走了,她捂著胳膊摩挲了兩下,後知後覺地說:「是有些冷。」

徐肅年趕緊拿寬大的帕子給她兜頭裹上,「快擦乾,然後換了乾衣服再說。」

盛喬抓著帕子的兩頭,卻沒動,而是問他,「那你呢?」

她有些為難地左右看了看,「我這裡可沒有能給你穿的乾淨衣服。」

徐肅年早已想好了對策,「眼看快到午膳時間了,我這樣子怕是不能出去見人,怕只能勞煩小娘子替我去取一趟衣裳。」

盛喬一怔,「我?」

徐肅年指了指自己完全濕透的衣襟,「難道小娘子不該對我負責?還是你捨得讓我就這麼出去,你不怕我感染風寒?不怕旁的女子見到我……」

不等他說完,盛喬便瞪著眼捂住他的嘴巴,「不許說了,我答應就是了。」

徐肅年早知她會答應,繼續囑咐,「記得把琥珀一起帶走。」

不必她提醒,盛喬也不會把琥珀留下的,她可不想讓琥珀發現自家小娘子在自己的浴室里藏了一個男人。

「我換完衣服就去給你取衣服。」盛喬抱著兩個乾淨帕子走出耳房,關門前還不忘叮囑,「你快點把自己擦乾噢,不要出去。」

「好。放心吧。」

徐肅年嘴上答應得很痛快,實際等盛喬一走,便立刻又走進了浴桶。

旁邊還擺著幾桶水,大約是用來調控水溫的,徐肅年一個個試過去,果然有兩桶是涼水。他傾身拎起,然後毫不遲疑地往自己身上倒。

這兩桶水大約剛從井裡打上來的,澆到身上如被針扎過一樣,冰涼刺骨。

但也立竿見影,身上的燥熱驟然被澆滅,徐肅年扶著桶沿喘了半晌,這才走出浴桶,開始擦身上的水。

今日本是來找盛喬說話,他身上特意帶了盛喬那日送給他的荷包。

不過荷包里只裝一張紙條實在有些太癟,正巧夏日將至,他將盛喬的名字夾進常看的兵書里妥善收藏,然後叫齊甄去給他買了些驅蚊驅蟲的草藥填進去。

正巧昨日出門路過一家賣香囊、荷包的鋪子,還特意下馬給盛喬挑了一枚淡青色的荷包,上繡著魚穿蓮葉的圖樣。

徐肅年覺得盛喬就如那尾在蓮葉下穿梭的小魚兒,靈動活潑,自由自在。

他將這枚荷包里也塞了相同的草藥,一併戴在身上,想在今日送給盛喬。

但方才一通胡鬧,兩枚荷包都被浸透了。

徐肅年將自己擦乾,又去擦那兩枚荷包上的水,不過裡頭

裝的草藥也都濕透了,怎麼擦也擦不干。

徐肅年乾脆把草藥全都倒出來,然後把那兩枚荷**放到窗邊晾著。

眼看就是正午了,外間天光正好,徐肅年也在窗邊站著,暖洋洋的日光透過半敞的軒窗照進來,正照在他潮濕的肩頭。

徐肅年舒適地眯了眯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院外傳來兩道腳步聲。

徐肅年半個身子掩在窗後去看,果然是盛喬和琥珀一前一後走進了院子,盛喬手裡還拎了個包袱,裡面應當就是他的衣服了。

徐肅年關上窗戶,偏頭時,忽然瞧見一旁屏風上掛著幾件衣裳,應當是盛喬平日授課時穿的,顏色都非常淺淡,連花紋都沒有,因此上面如果沾著什麼東西就會十分明顯。

徐肅年眯了眯眼睛,發覺那衣服的領口處竟然掛著幾根長長的秀髮,想來是穿脫衣裳的時候動作太急,不小心揪斷了幾根。

徐肅年想像著盛喬那毛躁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忍俊不禁。

明知那衣裳還是要漿洗的,但徐肅年還是很操心地把那幾根頭髮摘了下來。

本想一會兒等琥珀離開,順著窗邊把頭髮扔出去,轉頭瞥見窗台上並排放著的荷包,徐肅年瞬間又改變了主意,將那一縷髮絲團好,塞進了盛喬送給自己的那枚荷包里。

才拉緊荷包,耳房的門便被人推開,盛喬抱著包袱走進來,見他手裡拿著荷包,問:「你方才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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