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肅年早知她會是這個反應,沒再追上去,就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跑遠了。
第45章 回京真是自投羅網
幸虧已經和盛懷義用過晚膳了,否則盛喬覺得自己會被徐肅年氣得吃不下飯。
這人怎麼這麼霸道,她不理他,他就要請聖上賜婚,說要等她,其實沒有給她任何選擇。
簡直不可理喻!
盛喬原本已經在桌邊坐下了,想到徐肅年方才的話,又氣得站了起來,甚至想把桌子當成徐肅年,狠狠地踢他兩腳。
但想到桌子上是木頭做的,她真的踢上去桌子也不會有感覺,反而是她的腳痛,盛喬就又恨恨地坐了回去。
正好這時有敲門聲傳來。
「阿喬?你歇下了嗎?」
是鄭墨的聲音。
盛喬忙起身去開門,只見鄭墨抱著一下大大的盒子站在門口。
「表姐?你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盛喬將人迎進來,想去接她懷裡的箱子。
「不沉。」
鄭墨避開了盛喬的手,自己抱著箱子放到了桌上。
「裝的是什麼?」盛喬好奇地問。
鄭墨打開箱蓋,盛喬本以為裝的會是書和衣服之類的,探頭一看,卻見裡面是用一個個用布包著的小玩意兒。
「姑父的身份怕是不能在洛州待太久,我想著你們應當很快就要啟程回長安了。」鄭墨說,「所以今天我特意和六娘出門去給你買了些洛州的土儀,在洛州待了這麼久,總要帶些回去給大表哥他們罷。」
六娘也是濟善堂的一位女先生,是個家室敗落的世家小姐,新來沒多久,是替紀明實授算學的。她性子和善溫婉,鄭墨和盛喬平時與她也很是要好。
盛喬沒想到她想得這麼周到,有些感動,還有些愧疚,「表姐,我回長安之後,濟善堂的事我就不能再幫你了。」
鄭墨笑著颳了刮她的鼻子,「誰說的,咱們當時不是說好了麼?你負責出錢,我來管下面的雜事。何況這件事很快就要有官府接手了,昨日盧大人還找我去商量了後續事宜,只是具體帳目還沒理好,你可以帶回長安慢慢看。」
盛喬點了點頭,轉而又想到了那群孩子,有些沮喪地說:「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回去了,恐怕表姐要給那群孩子再聘一位授書學的先生了。」
這件事鄭墨自然不會疏忽,「放心,我前些天就已經讓六娘去找了,已經找到了,是個姓沈的秀才。」
她想了想明日書學課的時辰,說:「明日你就安心收拾行李,我讓新來的沈先生去上課。」
盛喬卻搖了搖頭,「我去罷。」
雖然她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在洛州久留,但若真的說走就走,她也覺得自己實在有些不負責任。
「至少讓我和孩子們鄭重地告個別。」
聽到盛喬這麼說,鄭墨微微一愣,沒再勸阻。
知道明天就是在濟善堂上的最後一節課,盛喬很怕自己授課的時候便很不爭氣地哭出聲來,臨走進水榭時,還在心裡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要哭。
可在走進水榭看到學生們仰望的眼神時,還是沒忍住眼酸了一下。
學生們大約也得知她要走的消息了,一個個眼珠通紅,看她的目光滿是不舍,甚至有幾個孩子眼眶都是紅腫的,像是早就哭過的樣子。
盛喬不想讓氣氛變得太過低落,她竭力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開心一點,開口道:「好了好了,你們要是哭了,我也要跟著哭了,眼淚湊一堆,到時候這水榭被淹成了瀑布,你們鄭先生可要找我來賠錢了。」
她故意逗趣,果然有幾個孩子笑出聲來,原本沉重的氣氛總算被打破,盛喬無聲鬆了口氣。
「好了,都別難過了,今天是我最後一次見你們,還不都打起精神來!」盛喬刻意將聲音放大了些,「我們今日還是繼續臨《九成宮醴泉銘》……」
平時盛喬上課的時候,總是覺得時間太久,往往還沒到下課鐘聲響起,她就說得口乾舌燥了。
可今日也不知怎的,時間過得那麼快,她還在專心講評時,下課的鐘聲竟已經響了。
一會兒孩子們還要去用午膳,盛喬不想耽擱他們的用膳時間,飛快做了個總結,然後說道:「下堂課就是新來的沈先生來講了,所以今天就不給大家留課後任務了,都快去用膳罷!」
這時,坐在第一排的郁蘭站了起來,「先生,我們也有禮物要送給您。」=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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