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喬回到自己的房間,站在窗邊往下看,正巧窗戶下面就一條偏僻的小巷,好像和徐肅年背著她走過的那條巷子一模一樣。
原本盛喬對徐肅年絲毫不顧及她的意願就向皇帝賜婚的事十分惱恨的,此時忽然想起這些舊事,心下驟然複雜起來。
雖然徐肅年一直沒說過自己是什麼時候認出她的身份的,但盛喬回想起她來時這一路上和徐肅年說的話,想必他應該很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了,畢竟他那麼聰明。
既知道她是誰,那應當也早知道她口中的那個未婚夫指的就是他自己了。
她這一路上可沒少說他的壞話,甚至多得她自己都有些數不清了。
徐肅年不僅沒有生過氣,反而一路上都對她極為照顧。
盛喬不是不知感恩的人,旁人對她好,她當然能感覺得到。
說實在的,他騙她這件事,她除了覺得丟人之外,也不覺得還要再計較什麼了。
可她無法接受徐肅年完全不顧自己的意願就向陛下請旨賜婚,這根本讓她連拒絕的權力都沒有了。
就算阿爹幫她退了婚,她也還是要嫁給他。
盛喬不喜歡被逼迫,所以當時才會從長安逃婚。
如今幾個月過去,她重新回到長安,面對的局面仿佛沒有一點改變,甚至被徹底地綁到了徐肅年身邊。
她有些生氣,還有些懊悔,當時還不如不談婚呢,直接嫁過去沒準還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
如今才真是自投羅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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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喬離開洛州已經三天了,徐肅年沒有去送,但是身邊的齊甄實際每天都在遞送盛家這一行人的消息。
「侯爺,小娘子已經到洛州了。」
徐肅年聽到之後,執筆的手微微一頓,然後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你們都下去罷,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齊甄恭敬退到院子裡,齊源正好從迴廊拐過來,想給徐肅年送茶。
齊甄急忙攔住他,「別去了,侯爺說想一個人待會兒。」
齊源嘆了口氣,說:「自從盛小娘子一走,咱們侯爺連門都不出了。」
他們兩個先前並不知道和自家主子關係親近的那位小娘子到底是何身份,只希望他是徐肅年路上遇到的小娘子,從此一見傾心,未必他們還擔憂過燕國公府那位真正的未婚妻怎麼辦。
不料這兩位小娘子竟是一人,他們侯爺鍾情愛慕的女子,就是將來要明媒正娶的未婚妻,這豈不是皆大歡喜的好事。
可也不知道他們侯爺是哪裡惹惱了盛家小娘子,人家竟然一言不合就回長安了,反留侯爺一個人在洛州面對那些整天只會爾虞我詐的糟老頭子。
這才三天而已,侯爺整個人看著明顯瘦了一大圈。
明明現在比之前時間更富裕了,他們侯爺反而更忙了。
齊甄和齊源彼此對視一眼,皆在心裡默默地感嘆。
不過也沒給他們太久的感慨時間,沒一會兒徐肅年便推門走出了書房,吩咐道:「去請盧大人過來。」
齊甄過來傳話的時候,盧燁正在安排過幾日宴會的事,近來幾個重要郡縣的官員都在洛州,宴會上眾人齊聚,實在不能馬虎。
聽齊甄說徐肅年找他,他也並不意外,匆匆交代了幾句就趕往了徐肅年的院子。
「侯爺。」
這段時日的相處下來,盧燁和徐肅年已經很熟悉了,再見到也不再是一絲不苟地拘禮,拱了拱手,便在徐肅年的示意下落了座。
徐肅年也沒有與他寒暄的意思,直接了當地挑起了話題,問道:「聽說蔣司馬今日來見你了。」
就知道端陽侯找他是為了這件事,盧燁早有準備,從懷裡掏出一本帳簿,遞給徐肅年,「您沒猜錯,他果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是他和惠國公府的往來記帳。」
徐肅年神色不變,接過帳簿,一頁頁地翻看起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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