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喬看著他仍舊濕潤的嘴唇,羞憤欲死,眼淚都出來了。
徐肅年很無辜,伸手給她抹眼淚,「怎麼哭了?」
盛喬雖然沒力氣,但還是狠狠地推開了她的手,虛弱地生氣道:「我一輩子不要見到你了。」
徐肅年明知道她是為什麼,卻仍舊刨根問底,「是不舒服嗎?」
盛喬咬唇不說話。
徐肅年點點頭,一副反思的模樣,說:「大約還是我學的不到家,待我再認真鑽研幾日,定能讓夫人滿意。」
如今已經讓她欲死欲活了,若是再鑽研下去,只怕她真的活不成了。
盛喬連忙抓住他的手,聲音里還帶著黏膩的哭腔,「不用……」
「不用什麼?」
「不用,不用再學了……」
「那阿喬到底滿不滿意?」徐肅年認真求教。
盛喬仍是說不出口,最終只顫聲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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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折騰過去,盛喬足有好幾天沒有理會徐肅年,偏偏徐肅年就像沒事人一樣,依舊如往常那樣對她。
可盛喬大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有時連徐肅年給她倒杯水,都能想到那日的事。
想到那日濕淋淋的美人榻。
難怪徐肅年不要在床榻上,否則盛喬連她們的床也都沒臉去看了。
盛喬對徐肅年發誓,一輩子就不會再和他做這樣的荒唐事。
可不知為什麼,當日的事就像在盛喬身上烙下了疤痕似的,平時不碰也就罷了,可若是想起來,也總覺得痒痒的。
盛喬覺得自己被男人勾引了,她不想面對,卻也不想委屈自己,沒出幾天就打破了誓言,又被徐肅年抱到床上去了。
每每這個時候,盛喬就會特別希望徐肅年的休沐快些結束,
如果他早上要上朝的話,晚上大概不敢再與她胡鬧了。
不過休沐日結束之前,她先等來了丹寧長公主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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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天晚上,兩人難得沒做什麼事,第二天早早起床回了丹寧公主府。
回去的時候,正趕上丹寧長公主和駙馬在用膳,聽到兩人回來了,丹寧長公主立刻叫貼身婢女雪絨帶他們進來。
「怎麼來得這麼早?」丹寧長公主笑著招呼兩人坐下,「可用過早膳了嗎?」
「還沒有呢。」與公婆見過禮後,盛喬便緊挨著丹寧長公主坐下,撒嬌道,「我們就是想來陪公公和婆婆用膳,才特意沒吃早膳的。」
原本就公主和駙馬兩個人用膳,便也沒講究什麼菜式排場,桌上擺的都是他們平日常吃的菜。
這會聽到盛喬的話,丹寧長公主立刻吩咐人再多加幾樣。
小廚房的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又擺上了新的盤碗,盛喬打眼一掃,只見新的菜式全是徐肅年平時愛吃的清淡口味。
不知她發現了,一旁的徐肅年也發現了,拿起筷子的手微微一頓,又對雪絨吩咐道:「再叫廚房蒸一屜雞丁小籠包來。」
雞丁小籠包是盛喬最近幾天早上最喜歡吃的一道,聽了這話,她心裡不由得一暖,但也敏銳地覺察出了什麼不對。
先前徐肅年對她說,自己和父親的關係不算好,於是盛喬今日特意觀察了兩人的互動。
果然徐肅年除了行禮之外,坐下之後沒和他身邊的徐駙馬說半句話,兩人完全不像是多日未見的一對父子,倒像是一對陌生人。
而另一側的丹寧長公主,盛喬也順帶著一起觀察了一下,她發現丹寧長公主雖然對徐肅年很好,可是他們母子間的關係仿佛也不算親近,尤其是丹寧長公主每次親自給徐肅年夾菜時,徐肅年都會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然後客氣規矩地與母親道謝。
這如何像是母子呢?
盛喬覺得不能理解,但是想到每家有每家的相處模式,她終究剛嫁給徐肅年沒多久,感覺不是很能說的上話。
只是心裡很是心疼徐肅年,明明他父母雙全,為何將關係弄得這般生疏呢?
不過這一頓早膳的功夫顯然不夠她思考出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