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喬下意識搖了搖頭,但抬眼觸到徐肅年擔憂的神情,又誠實地點了點頭,「頭很痛。」
說完,她使勁抓了一下徐肅年的手臂,「給我揉揉。」
她是命令的語氣,卻像是在撒嬌,徐肅年知道她是怕自己擔心,因此也沒說什麼,只將她往自己的懷裡抱了抱,然後當真伸手給她揉起額頭來。
盛喬原本只是與他玩笑,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有兩下子,手指在額頭按揉的力道不輕不重,讓她十分舒服,沒一會兒就整個人窩進了徐肅年的懷裡。
徐肅年從後面環抱著她,能清楚的看到盛喬的表情,看著她微微闔住眼皮,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今天是不是嚇到了?」徐肅年輕聲問。
一聽到這話,盛喬瞬間睜開眼,仰頭看了徐肅年一眼,沒說話。
徐肅年捏捏她的耳朵,問道:「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盛喬回頭看了他一眼,仍是不說話。
徐肅年還從未見過盛喬這般安靜沉默的樣子,他瞬間慌了,心裡更擔心,抱著盛喬轉了一圈,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和
自己面對面。
「是不是被嚇到了?」徐肅年摟著她,輕聲問道。
盛喬如何會不被嚇到,她從小到大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她長於高門貴府,一輩子都沒受過委屈。
今天宴會,本是為丹寧長公主賀壽的,沒想到先是知道了徐肅年被停職的事,後來又發生了這樣的事,她整個人也昏昏沉沉不舒服。
盛喬心裡難過,卻又不想和徐肅年說,他這四幾個月閒賦在家,方才在宴上又獨自落寞,盛喬不想把所有的情緒都堆到徐肅年身上,不願他來分擔自己的低落情緒。
她原想忍住不說,可當徐肅年關切地問出這話時,她又忍不住了,眼淚不自覺地充盈了眼眶,她抿了抿唇,撐坐起來摟住徐肅年的脖頸,「徐肅年,我今天真的好害怕……」
說著話,淚珠已經如斷了線的珍珠串,大顆大顆地滴落在徐肅年扶在她下頜的手背上。
像是被燙到似的,徐肅年手指一顫,繼而將她抱得更緊,「都是我不好,沒能保護好你。」
盛喬像只小貓,試圖勾住徐肅年的脖子往上爬,偏偏動作又笨拙,徐肅年將她從自己脖子上扯下來,然後一把將她圈在懷裡。
雖然他當時沒在盛喬身邊,可只聽雪絨的稟報就已經足夠他後怕。
盛喬含糊地將眼淚在他身上蹭了蹭,徐肅年也不再說什麼,大手在她的頭頂一下下輕撫,像是幫炸了毛的小貓捋順毛髮。
盛喬就這麼安心地窩在他的懷裡,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開口問徐肅年:「抓到那人是誰了嗎?真的是刺客,那母親和今日的其他賓客有沒有事?」
沒想到盛喬開口第一句,問得竟然不是自己,而是他母親和所有在場的賓客。
徐肅年不知道說什麼,他甚至已經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心裡只有滿滿的愧疚。
一直以來,他對功名利祿都並不在意,他一直都清醒地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只是一柄為君上利用的匕首,為他驅使。
他並不在意自己手中有多大的權力,有多高的地位,也從未想過涉入皇子爭儲站隊之中。因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份。
這幾個月以來,他也不是沒有機會翻身回朝,可他並不想,看著肅景一步步入仕,看著肅景逐漸得到崇安帝的信重,他並無任何嫉妒,而是樂見其成。
當時他之所以會把齊甄和齊源一併留在盛喬身邊,也是有為他鋪路的意思。丹寧長公主府的榮輝,本該由肅景承擔。
從他十三歲那年起,他就堅定了這個念頭。
但在盛喬遇到危險的這一刻,他忽然後悔了。
阿喬是燕國公府的明珠,是嬌生慣養的小娘子,他當初既然下定決心要得到她,就應該知道,阿喬是多麼的珍惜矜貴。
他應該要好好保護她,這是他的責任。
可他只顧著自己的心意,根本未能履行好這個責任。
今日這件事就是一個警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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