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淚崩:「娘子……」離得最近的是緋顏,他抱住緋顏的腿,冰寒入骨。眼見方才救活的女子,如今又死在自己面前,王朝肝腸寸斷。
季言心瞧著眼前觸目驚心的一幕,不忍再看,收回視線看向百里翊:「你可有法子救救他們?」
還未等到百里翊拒絕,王朝便道:「娘子是我的娘子,客人亦是生死畫舫的客人,眼下這般情形,都怪我沒能保護好他們,應當由我來補救。」
百里翊提醒道:「若想補救,先離開那邪氣四溢的樹,不然你很快也會掛在上面。」
「小心!」季言心衝上前去,一把將王朝拽遠了,只見樹上的藤蔓沒能如願拴住王朝,竟狂亂跳動起來。
藤蔓間,似乎有紅線連接,百里翊眼尖見了,喚出紫雷轉瞬間附在藤蔓上,那閃現的紅線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讓他覺得可是看花了眼。
「這棵樹乃邪氣所化,我負責清理邪氣,不負責救人。」語畢,紫雷兀自炸裂開來,照得海底亮如白晝。片刻後,整棵樹被紫雷吞沒,只留下一群身死之人,靜靜躺在海底。此前那些流光溢彩的琉璃瓶子,亦盡數置於女子們身前。
小狐狸終是忍不住弱弱地開口問了一句:「姐姐,那些瓶子究竟是何物?」
季言心答:「那是王朝從女子們身上竊取的時間,有了這些便能維持他早已身死的魂魄依舊如人**般存活,亦是他能操控時間的媒介。只不過他大抵是死於水中,因此才不能上岸。」
小狐狸長嘆一聲:「聽起來當真是損人利已。」
季言心一時不知如何作答,說損人利己沒錯,可王朝對女子們的心意又不像是假的,人心啊,果真是太複雜。
王朝向百里翊深深一鞠:「謝過尊駕。」
待王朝以命輪之術將時間逆流時,剛好是季言心一行人與今日得了入舫帖之人登上生死畫舫之時。只是所有登舫客似乎記不得喜堂內發生之事,皆興高采烈只為參加今夜的盛宴。舫上的女子們也一如往日,言笑晏晏,觥籌交錯。
可今夜,王朝卻將眾人齊聚。
「諸位,今夜過後生死畫舫便不做了,少爺我離家太久,該回去看看雙親是否安好。」
眾人一陣唏噓,皆捨不得這位傳奇舫主的離開。
女子們則道:
「夫君哪兒來的雙親?」
「他能上陸地了?」
「他莫不是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我倒覺著他只在框人,縱使他能放棄那每日湧入的萬貫家財,還能放棄日復一日地納入新人麼?」
「對,我們不該心軟,必依計劃行事,早日擺脫了他,再不用分他的虛情假意。」
王朝高聲道:「今夜我會將所有靈瑞仙醴贈予諸位,願諸位日後辭暮爾爾,煙火年年。」
聞言,紫蘇與緋顏上前:「夫君,我們這就去取靈瑞仙醴來。」
「不用。」王朝的笑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酒罈子太重,我怎麼捨得你們干如此重活。」
觥籌交錯間,季言心瞧著王朝的眼神意味深長:「你……確定要如此?」
王朝點頭:「嗯。」
「日後便要與你那些娘子們分開了,不用說清楚麼?」
「有些事,不說清楚還能留個念想。倘若真相令人肝腸寸斷,我寧可最後陪著我的是虛妄的舊夢。」
天將破曉,徹夜笙歌的生死畫舫靠岸,舫客們依依惜別,女子們則開始了新的謀劃:
「如是日後生死畫舫沒了,我們的歸宿又是如何?」
「無論歸宿如何,先將那風流成性,朝三暮四的人先解決了再說。」
「生死畫舫沒了客人也好,免得傷及無辜。」
眾人話還未說完,王朝便帶著琉璃瓶子前來,將其分給女子們:「這是緋顏的……這是紫蘇的……這是蝶兒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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