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辭神色擔憂:「你可有事?」
王朝想像著季言心描述的畫面,只覺背脊一陣發涼:「怎如此瘮人!」
季言心搖搖頭:「無礙。」
之後,不辭將裝了黑氣的玻璃瓶子遞給百里翊:「你瞧瞧這可是魔氣?」
百里翊接過瓶子,點了點頭。
季言心正色道:「百里翊也不知那怪鳥底細,我們得弄清怪鳥從何而來。」
不辭盯著玻璃瓶中的黑氣看了半晌,問百里翊:「魔氣可會去尋同類?」
「會,可若是你想放走這縷魔氣,指望跟著它找到其餘魔氣抑或是怪鳥,不可能。」
眾人疑惑:「為何?」
「好比你們體內的靈力外泄,可還能找回來?只能等靈力恢復罷了。」
不辭道:「或許我有法子可以一試。」
之後,不辭從乾坤袋中掏出一瓶閃著銀光的碎屑,倒入了裝著魔氣的玻璃瓶。待碎屑徹底沾上魔氣後,不辭打開瓶蓋將魔氣放了出來。
魔氣升騰至幾人頭頂,盤旋片刻,而後隨風消散不見。
王朝看著已然看不見半點魔氣的半空:「不辭你那東西真管用?」
不辭打了個哈欠:「過幾個時辰,自見分曉。」
王朝去尋粉裳女子的家人,得知此女是一孤女,便找了義莊為其下葬。
待王朝歸來,已是入夜,一行人坐在院子裡等魔氣消息。
不辭搗鼓著半個手心大小的羅盤,與其他羅盤不同,內盤上不是天池水平儀,而是空空如也。
「你盯著這羅盤看很久了,它怎麼一點兒變化也沒有?」季言心愁眉苦臉,伸手摳了摳羅盤表面,還是毫無反應。
不辭端的是一派從容不迫:「請叫它巡跡儀,羅盤怎可與這偉大的發明相提並論。」
王朝方才回來,以為是自己眼花,於是湊近了瞧,依舊瞧不出什麼名堂:「你這巡跡儀,當真有用?」
不辭本要讓他們少安毋躁,巡跡儀錶盤上卻閃爍起亮光來:「喏,來了。」
眾人齊齊看向巡跡儀,只見錶盤上亮起一點小小的藍色耀眼光暈,於錶盤上轉了幾圈,畫出一條條軌跡來。
而後那些軌跡自錶盤間投射於一行人眼前的空中,軌跡逐漸成型,竟是一幅輿圖。
而後輿圖上多出一些花生米大小的橙色三角,分布在輿圖各個角落。每個三角下面,皆有黑氣瀰漫,有幾處黑氣稀薄,如輕煙裊裊。而有些地方的黑氣,近乎把橙色三角吞沒。
「少爺我還是第一次見如此新鮮的玩意兒。」王朝驚嘆不已,眼睛眨也不眨,推敲著,「這些三角所指之處,莫不是魔氣聚集之處?」
不辭點頭,順便拍了王朝一把馬屁:「王大少爺果真聰穎過人。」
季言心指著一處黑氣最盛的地方:「那這裡便是魔氣最強處!」
不辭點頭:「正是。」
季言心看著那魔氣繚繞烏漆麻黑之地,半晌才反應過來,驚呼出聲:「這是帝王陵!」
王朝此時熱血沸騰,擼起袖子道:「既然如此還等什麼?我們快去剿滅怪鳥!為枉死之人討回公道!」
「等等。」季言心蹙眉,「整個帝王陵設有安魂陣,貿然進入便會被國師夜無炁發現。」
聽聞國師之名,不辭陷入短暫的沉默,正是這個人,輕而易舉取走了心兒的仙骨。而自己潛入皇城時遇到的那個人,或許正是夜無炁。
王朝的氣勢亦被掐了一半:「被發現的話,後果會怎樣。」
未等季言心回答,一直緘默不語的百里翊這才道:「安魂陣而已,本座將它破了便是。」
「不可。」季言心依舊愁眉苦臉,「如若強行破除,也會驚動夜無炁。」
百里翊:「那就殺了他。」其實百里翊心中一直有疑惑,季言心的目的是取回仙骨,大可以求他替她蕩平一切,可為何還要等機會先潛入皇城?那之後呢?豈不是漫長的過程?
季言心眉頭緊鎖:「夜無炁,或許……強得可怕。」
聽季言心這麼說,百里翊聯想到怪鳥瞳中冒出的紅線,那紅線竟能將天斬吞噬!究竟是何來歷?自青丘開始,魔氣再現,要操控如此之多的魔氣……難不成除自己之外,還有強者?
季言心又道:「我有種預感,夜無炁的實力遠遠超過我師父,我師父可是整個大陸最強的大仙師。」
王朝滿眼崇拜看著百里翊:「莫慌,我們可是有狩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