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願婉並未接昭帝的話,只抬首莞爾一笑,眸子裡儘是對小狐狸的興趣:「陛下,可否將這小狐狸賞給臣妾?她看著伶俐可愛,臣妾甚是喜歡。」
昭帝看了蘇願婉半晌,並未作答,似乎想從她單純的表情里看出些別的東西。
蘇願婉拉起昭帝的手來回晃動撒嬌:「陛下就遂了臣妾的願吧,陛下也知道,臣妾一直想要個靈寵。」
昭帝這才鬆開踩著小狐狸的腳,順勢將蘇願婉拉起攬入懷中,寵溺道:「朕最受不了愛妃這般水靈靈地瞧著朕,愛妃要什麼朕都給。」
蘇願婉欣喜謝過恩,吩咐聽見動靜趕來的夕霧:「將這小狐狸關起來,千萬別讓她跑了。」
「是。」夕霧領命抱起小狐狸退下。
「陛下。」蘇願婉眉宇間染上一絲愁容,試探著問,「臣妾在想,當真是王宮結界鬆動,才讓那小狐狸跑了進來麼?還正好跑到了靈露宮?」
昭帝目視前方,眼底有一層淡淡的殺意,似是透過眼前看向更遠的地方:「你明日瞧瞧那滄夷人可是值得信任的,若值得信任,你便多多提拔。」
蘇願婉乖乖點頭:「臣妾知道了。」
偏殿正堂,季言心卸下斗篷,才終於可以舒心說話:「那黑心國師打的什麼算盤?竟讓百里翊去做他的徒弟!」
天咎憤憤不平:「尊上怎麼能答應如此無禮的要求!氣死我了!」
方時宴道:「事發突然,想必百里公子有自己的打算。」
「先讓不辭他們出來,再做打算。」季言心一邊說著一邊欲喚不辭等人從須彌納戒中出來,卻聽得堂外傳來了焦急的腳步聲。
「奴婢是皇妃的貼身婢女煙羅,不知幾位大人可歇下了?」
聞言,方時宴開了門,請煙羅進來。
煙羅道:「娘娘派奴婢來看看各位大人,一切可安排妥當,有無疏漏?」
方時宴問:「可是娘娘那邊有何不妥?」
「似乎有外來氣息潛入了靈露宮,王宮戒備森嚴,又有國師結界加持,平日裡連只飛鳥都進不來。」
方時宴當即想到了不讓人省心的青離,又問:「如今我等既住進了靈露宮,勢必要護娘娘周全,姑娘可否帶在下前去排查?」
煙羅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請隨我來。」
方時宴對季言心道:「我去去就回,先莫輕舉妄動。」
季言心朝他做了個放心的表情,在他們走後,將門關好。
「甜酒?你能設個結界,讓此處以外的任何人都察覺不到我們的舉動麼?」季言心對這個魔尊護法的實力深信不疑。
天咎完美習得了百里翊一身傲氣,扭頭不看季言心:「區區人族還想使喚我?沒門兒。」他還記恨著這個女人,為何讓自己的魔尊都能聽她差遣。
季言心也不惱,轉到天咎面前,強行看著他的眼睛,問道:「你是不是唯你的魔尊大人馬首是瞻,他說的話對你來說高於一切?他的意願你更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天咎冷哼一聲:「這還用你說?」
「誒呀!小甜酒啊小甜酒!」季言心忽的一拍大腿,搖頭嘆息,「方才魔尊大人才讓你聽我話來著,這麼快你就忘記,可見你對他的仰慕與崇拜也做不得真,誒,可悲可嘆呀!堂堂魔尊,如今昔日舊部只餘一人在側,還是個不聽話的。」
「你胡說!我對魔尊的忠心,日月可鑑!」
「你要違背他的話,看他不把你趕回暗域去。」
天咎說不過季言心,雖不情願,卻還是設下了結界,季言心這才敢把不辭等人放出來。
不辭第一時間問:「怎樣?可還順利。」
王朝最為細心:「百里翊和方時宴呢?」
花魄則安靜乖巧地站在一旁。
季言心解釋著:「百里翊莫名其妙去做了夜無炁的弟子,方時宴出去一趟,等會兒應當就回來了。」
話音剛落,方時宴便抱著一隻紅狐回來了,季言心一眼認出,上前打招呼:「這不是青離麼,我還以為好長時間見不到你了,沒想到你竟也來了臨安,我們還在王宮重逢。」
小狐狸低下頭不語,怯生生的可憐樣。
季言心從方時宴手中搶過小狐狸,問:「可是方時宴欺負你了?」見青離眼睛濕漉漉的,她又對方時宴道,「看樣子她是自己偷偷跟著來的,但已經來了你再責怪她也於事無補,不
如多為日後做打算。」
小狐狸聽得季言心如此維護自己,蹭了蹭她抱著自己的手。
方時宴卻還是怒氣沖沖:「她方才還被那昭帝踩在腳下,差點沒命了!」
季言心聞言趕忙檢查著青離可有哪裡傷到,青離怯生生道:「季姑娘,我沒受傷,正好是姐姐來了,護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