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我先躲了。」天咎一個閃身避到三丈之外,聲音遠遠飄來, 「你——對——付——她——」
「你怎麼……」見季言心幾欲跌倒, 百里翊下意識伸手扶住她, 誰知她力氣牛一大,重重撞進百里翊懷中, 讓他沒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百里翊只覺心下兀自狂跳不已,呼吸不暢,一時間竟忘了如何開口說話。
「百里翊。」季言心順勢將手環住他的脖頸, 踮起腳尖湊個上去, 痴痴道,「你真好看, 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百里翊腹誹:「放肆!你這是在調戲本座?!」思緒還未來得及進行到下一步,季言心環住他的手, 用力往下一拉。
她柔軟溫潤的唇便貼在了百里翊冰涼的下巴上。
百里翊只覺渾身發燙,熱浪一陣接一陣衝上心頭, 撞擊得他意識一片混亂,她為何要親本座?她可是心悅本座?她可是在戲耍本座?
百里翊還未想得明白,那柔軟的唇瓣便輕點上他的唇, 見他未有回應,她便倔強地撬開他的唇瓣,深深地吻著他。
他不知該如何是好,是該推開她?還是……回應她的渴望?他呆愣愣站在原地,伸手想要觸碰她時,她卻被人敲暈了重又倒在自己懷中。
「尊上!天咎來救你了!」
「額……嗯。」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方才還好好的,莫不是中了邪?」天咎把季言心敲暈的手還停在半空,看到她不會再做出不軌行徑後,才放下手卻意識到季言心輕薄了百里翊,驚道,「尊上!這可是你的第一次!季言心!你怎麼能!」
百里翊:「……」
天咎看著百里翊神情複雜地變幻著,心道大事不妙,尊上被季言心嚇傻了!
「尊上,你的臉好紅,莫不是這女人中了毒,還禍害了你?」
「不對,尊上怎可能中毒,但臉怎的如此紅,你可有哪兒不舒服?」
「尊上,你說話呀尊上?」
「完了,這男女之事我也不懂,事後會如此麼?尊上你等我,我去找王朝來,王朝定然知曉。」說著天咎就要往外跑。
「回來!」百里翊這才開口說話,冷靜下來探了探她體內氣息,經脈逆流,混亂不已。便握住季言心的手,將靈力注入其中,奈何無用。
百里翊一邊將她橫抱起,一邊吩咐天咎:「去找花魄來。」
片刻後,天咎帶著花魄來到季言心昏睡的榻邊。花魄二話不說搭上季言心脈搏,半晌,她眉頭緊蹙,又從乾坤袋中取出一隻金色小蟲子放在季言心手上。
只見那金蟲順著季言心手臂爬了個來回,它腹部便閃起緋色光芒。花魄將蟲子收回,低垂著眸子,道:「姐姐中了蠱毒,我沒法解。」
百里翊登時想起夜無炁那萬惡的玩味笑臉,眼底染上慍怒,道:「在本座回來之前,你們好好看著她。」
語畢,他大步流星踏出屋子,到了門口又轉回身,朝著昏睡的季言心遙遙一指,幾道天斬像是鎖鏈般將她牢牢困住,百里翊這才放心離開。
……
在玄清宮時,不辭為了避免與其他人的正面衝突,躲在了須彌納戒中。
待昭帝身邊的公公帶著一隊人馬來到靈露宮,安排妥當後,不辭本想從納戒中出來,可在無極之境中被迷惑了心神,受了傷,他便想著打坐恢復片刻。
可當不辭睜開眼欲起身時,卻發現指尖變得透明。他俊美的眉宇間,陰雲密布,如展不開的長夜。
怔住良久,他長嘆一聲:「這身體還真經不住用……」
……
非天宮,新建好的涼亭中。芙蓉石龍首薰香爐中,荀令十里,香氣繚繞,經久不散。
夜無炁椅在懶架上,地上散落一堆手鞠球,他隨手拿起一個朝空中拋去,庭院中幾隻通體雪白,長毛豹子似的夢及見到主人擲出的球,爭先恐後一躍而起,皆去爭搶。
體型較大的一隻搶了來,忙不迭送回夜無炁手裡,接著又原地打了個滾,逗得夜無炁眼笑眉舒。
忽地,幾隻正在衝著夜無炁搖尾巴,想讓主人多給它們丟些手鞠球的夢及似是恐懼般連連後退,躲在了遠離涼亭的假山背後。
片刻後,百里翊從屋檐降落在夜無炁面前。
夜無炁看上去心情極好,輕笑著:「徒兒回宮真的還飛檐走壁的,外面巡邏的護衛見了,不知道還以為是賊呢。」
百里翊懶得接他的茬,直截了當道:「你給方時心下了什麼蠱?」
夜無炁又隨手撿起一個手鞠球,朝著空中拋了出去,道:「徒兒莫要對為師如此冷漠嘛,哪有求人辦事上來就拉著個臉的?」
躲在假山背後的幾隻夢及一陣低吼,想飛去撿,卻又害怕那個非天宮新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