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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除了昭帝,眾人皆驚。宮中竟然有東西壓制龍脈!這影響的可不只是陛下,而是整個大昭的國作氣運。

昭帝眸間染上一層寒霜,問:「是何物?」

方時宴道:「回陛下,雖壓制了龍脈,可卻不是什麼邪物,反倒是一神物。」

昭帝眸光一動:「仔細說來。」

「此神物非一般神物能比,應當是上界流傳而來,擁有神力,安置在青龍位上,表面看去能使國運昌隆,實則日子一久便會神力受阻,風水不受。想必此神物已在此百年有餘,才會造成如今龍脈被壓制的局面。」

昭帝若有所思:「如何解?」

方時宴答:「重新尋一處寶地,將神物遷出,可維持五百年。五百年後,需再次遷移,便可保大昭鼎盛繁榮。」

昭帝抬首看著眼前的摘月樓,沉默良久,似是心有所思,似是透過摘月樓,看向了極其遙遠的某個過去。

而後,他語氣平靜卻冰冷,道:「此事容朕好好想想。」

方時宴道:「草民遵旨。」

「日後莫要再以草民自稱。」昭帝高聲道,「既然夜無炁沒了蹤跡,那方時宴與方時心便也是我大昭的國師。」

群臣心如明鏡似的,卻不敢多言。昭帝這話說得模稜兩可,什麼叫「也是我大昭的國師」?言外之意有兩層,一層是既然夜無炁擅離職守,那便找個能人來收拾你的爛攤子。另一層則是回以夜無炁先斬不奏,隨意找了個人做了司業,國師之位,便亦可做兒戲。

近日驚天動地之事,可謂一件接著一件,

樁樁件件皆在朝臣意料之外,卻又合乎情理。

禁軍再度來報:「陛下,宮門外求見滄夷族大人的人,多到快壓不住了。」

「去告訴他們,如今方時宴兄妹二人乃我大昭國師,朕會擇一處最恢宏的府邸,賜作國師府。屆時滄夷族秘術現世,允許臨安城白丁與通過九天塔六十層的修道者前去拜會,共沐福澤。」

語閉才詢問方時宴:「你兄妹二人可有異議?」

兩位新國師齊聲道:「陛下聖明。」

今日之後,所有人都以為夜無炁會有所行動作為,可他依舊悄無聲息。就連國子監都說,國師大人已許久沒來過了。

國子監內。

新上任的祭酒大人好生奇怪,眾學子都懷疑,這位大人莫不是想將國子監毀在自己手裡?前祭酒只是廢柴,卻並不禍害學子,新祭酒不但修為高深莫測,心思亦是匪夷所思,禍害起人來眼都不眨一下,堪稱荒唐至極!

國師還來的時候,祭酒大人只一臉冷漠,能說一個字訣不說兩個。如今國師好些時日不來,學子們從未想過,原來祭酒大人也愛說話,更愛折騰人。

「今日投壺,誰能拔得頭籌,以後早課都給他免了。」

此話一出,平日裡不思進取,貪圖玩樂的學生樂開了花。殷、宋兩位司業出面阻止,卻被祭酒大人動一動指尖,將人丟出國子監外十里地。

「明日考你們風縛術,誰能得我心意,必有重賞。反之,必有重罰。」言外之意便是,能不能做到,做得好不好無所謂,我看得順眼最重要。假若誰讓我不順眼,便不會讓其好過。

學生們夜裡輾轉難眠,皆在思索要如何做,才能得了祭酒大人心意。

到了考試那日,祭酒大人更是語出驚人:「你們對著彼此用風縛術吧,誰的術法有花樣,能維持越久,便能得我心意。」

語畢,還未等眾人揣摩祭酒大人的話,他又道:「不限於人,只要是國子監中的一切,皆可。」頓了頓,他又加上一句,「要是表現得中規中矩,便捲鋪蓋走人吧。」

何為「有花樣?」何為「一切皆可?」何為「中規中矩便捲鋪蓋走人?」中學生聽祭酒大人說話,好似在聽天書一般,皆愁容滿面,不知如何開始。生怕惹他不高興了,被逐出國子監,那會成為臨安城未來幾日的笑柄。

平日裡勤學苦修的學生們變得束手束腳,有將落葉靜止的,有將光靜止的,更有甚者,將人意識靜止。

祭酒大人厭惡地睥睨了一眼,懶洋洋道:「滾,以後若再見到你等,便將你們全都扔進埋骨坑。」

學生們愣住,皆以為祭酒大人在同他們開玩笑。愣了半晌沒人動彈,祭酒大人怒了,隔空隨手抓了一人,束縛住其喉嚨,只一瞬間,那學生整張臉又紅變紫。片刻後,骨頭收緊摩擦的聲音在眼下沉悶的氣氛中,清晰可聞。那人幾乎沒了呼吸,中學生色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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