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屠這才收起攻勢,走近百里翊身前,朝著他恭恭敬敬一揖:「魔尊, 好久不見。」而後又看向一旁的季言心, 強壓心中怒火,「季仙師, 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
見神屠如此簡單便認出了自己,季言心乾脆取下發間的幻顏簪, 收好才道:「我以為我們不會再見了,沒承想你還活得好好的。」
「彼此彼此。」說話間, 神屠又將視線落在季言心腰間那幻化成腰帶的太初上。
見他審視的視線良久不願收斂,百里翊將季言心拉往自己身後,琥珀色的眸中依舊是睥睨萬物的傲然, 繼而冷聲道:「太初已認主,本座勸你無需再動歪心思。」
神屠如鯁在喉,舉止言行依舊做足了禮數:「請魔尊移駕無垢殿。」神屠轉念一想,恐遭拒絕,又補了一句,「現下西方之靈便好生安放在無垢殿,吾為魔尊備了接風宴,還請魔尊莫要推辭。」
天咎只覺在明月樓中吃下肚的東西還沒消化:「這妖族怎麼回事?待客之道便只有吃吃喝喝麼?」
事實證明,天咎還是低估了妖族的待客之道。待他們到了無垢殿時,眼前的景象令一行人大為震驚。
無垢殿與臨安王宮大小別無二致,偌大的無垢殿內擺滿了八仙桌,桌子相連在一起,宛如一條蜿蜒過整座無垢殿的長龍。每張八仙桌上皆是妖族特有的山珍海味,金波玉液。長龍兩側,座無虛席,皆是形形色色的妖族子民,此為妖族一年一度的長街宴,妖族向來不喜劃分尊卑,此時更是其樂融融,見了妖王也無須在意禮節,皆熱情地打招呼,只似尋常左鄰右舍一般。
百里翊看著此情此景,有一瞬間的恍惚,想到了曾幾何時,暗域之中便亦如是,只是整個魔族如今只剩下他跟天咎了。
天咎亦是觸景生情,眸中忽有淚光閃爍。
一旁祁珩終於逮著機會,揶揄天咎一番:「這便是傳聞中的猛男落淚麼?」
天咎將眼淚強行壓了回去,白了祁珩一眼,大步朝前走去,可心中卻是空落落的。這種空洞,他一人守在暗域三千年都未曾有過,如今看著妖族怡然自得又其樂融融的樣子卻破防了。
季言心的肚子就像個無底洞,一見到美食便走不動路,兩眼放光只差口水橫流。她將滿桌子美味掃視了一圈,確定是自己沒吃過的,又放眼一圈,尋找著哪裡有空位可以讓自己坐下,不時還與妖族人有來有往的交談。
百里翊看著似孩童般的季言心,只有無奈嘆息。
天咎:「她心可真大,方才神屠那模樣,任誰都看得出來想殺了她。」
季言心瞧著遠處有一輾轉在席間,身著月華裙的少女甚至眼熟,再仔細一瞧,便驚呼道:「花魄!」而後回首看看身後的黃裳花魄,又將視線落在另一個少女身上,「怎的有兩個花魄?」
身後的花魄陡然間變幻了樣貌,女子看上去約莫二十五六,眉如劍目若星,銀鞭馬尾高束,身姿挺拔,盡顯英姿颯爽。
女子退後一步,朝著眾人深深行了一禮:「我名雲月姝,乃妖族大護法。扮作花魄去往臨安城實屬有非同小可之事,我以性命擔保,所行之事與諸位無甚利害關係,且妖族未曾傷及花魄分毫。還請諸位原諒我的冒昧之舉,若是諸位對此不滿,月姝任憑處置,絕無二話。」
此時花魄已然看到季言心一行人,對身旁老者道:「李大伯,我姐姐來了,待會兒再回來給您診脈。」語畢便小跑著去往季言心身邊。
這邊季言心還未回雲月姝的話,花魄已然來到身邊,季言心忙拉住花魄的手,詢問:「妖族沒對你做什麼吧?可有受傷?」
花魄先是一愣,而後又搖搖頭:「沒有人傷害我,妖王待我如座上賓,因為我能治他的熱毒。」語畢她視線觸及到天咎,兀自紅了臉,趕忙收回視線,柔聲細語,「天咎可是順利取到龍脊草了?阿九姑娘如何?」
季言心道:「阿九似乎病已經好了,可是……」說到此處便也疑惑,將視線落到雲月姝身上,問,「可是沒有花魄給阿九治病,她又是如何好的?」
雲月姝道:「在下對醫術略懂皮毛,知曉龍脊草能治失意之症,恰巧能為阿九姑娘解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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