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海壯著膽子正想上前幾步看清是否是方才先祖林那人時,卻被一團突如其來的紅色氣團擊中。
申屠海當即不省人事,自然季言心一行人未曾看到後續。
一陣眩目的光炸裂,待其消失不見後,一行人已隨著申屠海來到晶石山棚屋中。
外面亂作一團,有天火降臨,落在晶石山各個角落,火勢蔓延開來,儘管所有人都在奮力壓制,可是即便有修為的人,都對天火束手無策。
余氏拿著從凌豹那兒得來的法器,在申屠海榻前展開保護結界,卻是焦躁不安。
她看著昏迷不醒的申屠海,手足無措,除了止不住地流淚,不知如何是好。猛然間,她想起那黑色匕首所化的金創藥,踉蹌著東翻西找總算找了出來。打開一開,好不容易舒出一口氣:「還好還好,還有一半。」
余氏忙用手指抹了金創藥,欲塗在申屠海受傷的地上,可下一瞬她又急得落下淚來,因為在他身上根本找不到任何傷口。
她抱住申屠海,拼命晃動他的身體:「大海……大海,你快醒醒,你別嚇為娘。」
申屠海朦朧間睜開眼睛,季言心卻在第一時間給他施來個定身咒,見他眼睛還半睜著,又幫他闔上。
百里翊問:「你這是做什麼?」
季言心答:「等下大海醒了就要去殺那管事了,殺了管事就會接著誤殺余氏。按這麼下去的話,他的執念依舊解不開。得在那之前,讓大海徹底消除對余氏的恐懼,神屠才會醒來。」
「你要如何做?」
「大海想必是糟了那黑衣人的重創,他完全清醒過來時晶石山已完全亂作一團,我現在就要讓他醒來,保持清醒,但是不要有任何動作,在余氏看來他兒子面臨生死危機。」
聞言,百里翊並未多說,而是給申屠海提內輸送去靈力,讓他恢復。可百里翊收回手的時候,眉頭緊蹙。
季言心瞥見,詢問:「怎麼了?」
百里翊:「他方才是被魔氣所傷,而那個黑袍人應當只會是先祖林里,那個假扮我的人。」
「假扮你……連你的能力都能假扮麼?還是說那人本身就是一個魔族。」
此時白澤偷偷看了眼百里翊,又立馬收回視線,小聲道:「可是魔族……早就覆滅了。」
季言心:「在這夢境中也無法探得真相,先把大海的事解決了,等申屠醒來問問申屠,說不定有線索。」
語畢,她跑出棚屋,裝作一副著急忙慌的模樣,清了清嗓子:「余姐姐——余姐姐!」
她自棚屋外跑到余氏身邊,拉起她的手就要逃出去:「余姐姐,你真的在這兒,外面太危險了,我祖上世代修仙問道,我也算是這一輩里的佼佼者。憑我一己之力雖無法壓制住那些天火,可護著你不在話下,快跟我走吧。」
「不……我不走。」余氏淚眼婆娑瞧著季言心,而後陡然反應過來,朝著季言心跪下,「妹妹求你救救我兒。」
季言心又裝模作樣地探了探申屠海氣息,修眉緊鎖,一臉為難:「這……不大好救呀,姐姐我跟你說句真話,這孩子活不成了,你趕緊走吧,能保住一命是一命。」
聞言余氏登時癱軟在地,拄著地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期期艾艾道:「不……我,我怎能……丟,丟下大海。」
「姐姐莫怪我直言,我第一次見你時,便見你毒打這孩子,我認為女人還是該自私點兒,多為自己著想,快走吧,留著命再說別的,他沒救了,你不走的話,只會成為你的負累。」
「不……不!」余氏瞧著季言心的眼神充滿惡意,而後好似用盡全身力氣抱住她的腿,「妹妹,求你救他。」
季言心止不住地嘆氣,半晌後才道:「我確實有法子救他……可是……哎……」
余氏眸子一亮,胡亂擦掉臉上的淚水,迫切朝季言心磕頭:「妹妹求你,無論用什麼法子,請一定要救救大海。只要能救他,就是要我的命,也在所不惜。」
「姐姐……」季言心扶起余氏,聲音里滿是淒涼,「想救你兒子,確實……要用你的命來換。」
余氏愣了片刻,轉而是豁然欣喜:「大海有救了真好。我這命……本就是留給大海的……」
「可我不懂,如今看來姐姐很愛大海。為何平日裡卻總是不待見他的模樣?晶石山都傳言,姐姐是個不稱職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