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心道:「我先將願婉姐姐藏在須彌納戒中吧,這樣也安全許多,兩日後再讓她出來。」
王朝點點頭, 而後道:「我們快去找不辭吧。」本以為找到蘇願婉要費些功夫, 沒承想,才到玄清宮便尋著了。
祁珩:「等等。」
正邁出步子的兩人聞言, 回身瞧著祁珩。只見他閉目側頭,似是在搜尋感應著什麼?
王朝聽聞祁珩總是在偶然間能發現關鍵信息, 便奇道:「這神棍要發力了?」
季言心也好奇地瞧著祁珩,喃喃著:「莫非, 她真的是條錦鯉?」
兩人屏住呼吸,都在等祁珩再開口。半晌,他終於睜開眼睛, 眸子一亮,輕飄飄地說出了分量十足的話:「東方之靈就在這宮中。」
「你真不是隨口一說?」說話的是天咎,他趕到時便見兩個傻子屏息凝神似乎在等祁珩做些什麼,沒承想他卻說出了如此驚人的話。
「當然不是。」祁珩一臉你怎麼能不信我的表情,「在黃泉海時我便說過,只要有我在,便能輕鬆找到另外兩個四方之靈,我可不是說大話,待會兒你們便知道了。」
幾人半信半疑跟著祁珩在宮中轉,終於在一空曠處停了下來。這裡除了一棵看上去早已枯死的大樹,什麼也沒有,似乎連月光也不喜此處,明明周遭並無遮擋,可就是不願經過,更顯昏暗。
王朝只覺手臂上起了雞皮疙瘩:「為何覺得這裡陰氣森森的。」
季言心笑道:「我們的王公子難不成還怕鬼?」
王朝一時無言以對,細細說來,自己曾幾何時,還被他們嘲笑成水鬼。
祁珩繞著枯樹轉了幾圈,而後停下,不斷摸索著下巴,蹙眉:「奇怪,就在此處啊,怎會什麼也沒有?」
季言心也繞著枯樹瞧了瞧,確定:「確實什麼都沒有。」
天咎正想說祁珩定是瞎說,融在體內的朧月卻躁動起來。於是他幻化出朧月,試探著將朧月擲於上空。
朧月華光流轉間,原本枯死的樹竟悄然恢復了生機。
一行人目瞪口呆看著枯樹在月華下生出緋色嫩葉,須臾之間又長成紅艷艷的鳳凰花。花開隨風飄落花瓣,很快便將地面鋪滿,可樹上依舊是不斷盛開的鳳凰花。
王朝驚道:「好漂亮的鳳凰花樹。」不知為何,他眼前浮現出阿九站在花樹下,朝她莞爾一笑的模樣,實在美麗不可方物。
季言心和滑花魄眼睛都看直了,不住地感嘆:「真美。」
墨旬瞧著鳳凰樹,不解:「如此看來倒是個強悍的結界,方才我也查探了許久,竟絲毫未曾察覺。」
天
咎走近鳳凰樹,伸手觸及樹幹,摩挲了半晌,眸中精光亮起。而後他抬頭喚了一聲朧月,朧月立即便懂了主人的意思。
更強盛的月華子朧月上傾瀉而下,眨眼間便將整棵鳳凰樹包裹住,隨著天咎攤開手掌,月華攜著鳳凰樹,似是化作一顆流星般,落入他的掌心。月華隱去,留下一顆澄澈的紅色的珠子。
季言心湊了上去,聲音里是抑制不住的欣喜:「這是東方之靈!祁珩當真帶我們找到了東方之靈。」
天咎亦是興奮難耐,眼角已泛紅:「這樣尊上的元神又能回來一個了。」
墨旬只在一旁看著天咎不住感嘆:「此乃神跡也。」
季言心道:「甜酒你快拿著東方之靈去給百里翊。」
天咎將珠子小心翼翼收入懷中,道:「尊上讓我好好跟著你,我不會違背尊上的命令。」
季言心問:「你去暗域一趟來回要多久?」
天咎道:「怎麼也需一個時辰。」
「我們與垂容約好在九天塔前見面都是兩個時辰後了。」季言心一邊說著,一邊推著天咎讓他走,「你便快去快回,這麼短時間天也不會塌。」
天咎一時有些心動。
看出他在動搖,季言心又道:「此前百里翊只要離開我遠了靈力便會開始消散,雖說如今他已有兩個元神回歸,但我還是很擔憂,你將東方之靈給他送去,也好看看他的情況。」
一聽尊上還有可能靈力消散,天咎二話不說便欲啟程。並且城中如今怨氣橫生,他也好回去告知尊上。
只是如此一想,他面上一時間陰雲密布,被季言心瞧在眼裡。
季言心關切問:「你心中可是有事?」
天咎抬首瞧著天幕,如今已被黑色的怨氣籠罩,這也是為什麼圓月高懸,卻照不到參天的鳳凰樹上的緣故。
天咎問:「你們看天,能看見什麼?」
聞言,眾人仰頭看天。
花魄:「圓月。」
王朝:「月朗風清,真是個適合談情說愛的好日子。」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