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燼這麼晚找過來,能是怎麼辦?
陸燼如哄小孩子般, 哄著楚黎:「一個小小的臨時標記就可以了。」
beta沒有信息素,無法與alpha建立永久羈絆,但是可以幫alpha短暫度過易感期。
楚黎唇角動了動,腦海不知道想到什麼, 眼中閃過一瞬恍惚,以前也曾臨時標記過。不過那時候,陸燼的意志沒有現在這麼清晰。
過了好一會兒,楚黎才悶聲回覆:「那你先把我的手鬆開。」
陸燼幾乎是瞬時鬆開他的手,溫熱的呼吸灑到他的脖頸上,高挺的鼻翼輕輕觸碰著他的耳根。
明明還沒有咬到腺體, 楚黎卻突然心跳加速,眼眶泛起熱意, 對方的手指逡巡到後頸處,輕輕摟著他的脖頸, 呼吸有一下沒一下的落在腺體上方。
楚黎閉上眼, 一只手輕輕蜷起, 無意識揪住陸燼的一截衣角。
陸燼動作很慢, 仿佛找不准他的腺體,唇瓣一直在後頸脆弱的皮膚上逡巡, 楚黎覺得自己若是個omega,恐怕發情期要被誘發出來了。
他只好主動躬起一截腰肢, 將腺體湊到對方跟前,胸口無意與陸燼貼近,頗有種耳鬢廝磨抵死纏綿的意思。
陸燼身體僵住一瞬,眼睫垂下,屋內的光線不知何時見白,能隱隱約約看到幾分眼前的場景,微微凸起的腺體在白皙的肌膚上呈現淡淡的粉色,明明上面什麼味道也沒有,但他總覺得很香,很香,有股致命的魔力。
他張開唇咬過去,懷裡的人突然顫動一下,揪著他衣角得手加重幾分力氣,仔細聽著甚至能聽到懷裡人微不可察的哼聲。
軟軟糯糯的聲音。
與往日裡喊著他「上將」的生冷疏離的聲音截然不同。
腺體被咬住的感覺,就像是身上最脆弱的地方突然被人咬住,不安和刺激交織在一起,熱流透過腺體直入頭頂上方。
整個人變得暈乎乎、輕飄飄的,渾身的力氣都好似被人抽走,不願動彈,只想窩在眼前人的懷裡,靜靜感受著發麻的快感。
過了許久,久到楚黎覺得一個標記,一個世紀。他忍不住開口,出聲時才發現聲音莫名沙啞。
「好了嗎?」
「嗯。」陸燼收回唇角。
楚黎心想,真的好了嗎?
為什么小腹上方抵著的東西還邦邦硬。
他裝傻充愣,假裝沒有發現對方的異常,趁著對方鬆開他的時候,掀起被子將自己蓋緊。
陸燼揉著眉心,似乎有點疲憊,楚黎想著他可能沒有休息好,便試探性道:「上將,你要休息一下嗎?」
陸燼躺到他邊上去,長長的身體猶如一道門檻攔在床外沿。
楚黎翻個身,背對著他,本意是想留更多的空間給他,只是沒想到他竟然也翻過身,灼熱的呼吸有一下沒一下的落在他的後頸上。
他這下睡不著了,枕著胳膊,睜著眼睛到天明。
身後的人一只手虛虛搭在他的腰上,呼吸很快平穩下去,陷入到熟睡中。楚黎確定他睡著後,才伸出手摸向後頸,儘管他咬的很輕,但腺體還是腫了,隱隱有股麻痛感。
楚黎拿開落在腰間的手,輕手輕腳下床,一邊打著哈切一邊煮早飯。
他記得易感期的alpha敏感脆弱,口味還挑剔。
也不知道他做的粥,他喜不喜歡吃。
一個時辰後,陸燼才醒過來。
映入眼前的不是擦得鋥亮的白色天花板和毫無生氣的房間,而是一間小小的臥室,充斥著淡淡的粥香味。
他揉著眉心,撐著胳膊從床上坐起來,推開門看到楚黎坐在小馬紮上添火。鍋爐前的氤氳裊裊盤旋,木柴發出嗞嗞的畢剝聲。
楚黎的臉被火光照亮,側過身看向陸燼,眼底火苗仿佛在跳躍:「醒了?」
普普通通的日子。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就像是一對老夫老妻。
陸燼忽然這般想著,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怔忡,沒聽到他的回復,楚黎沒多想,因為易感期的alpha就是那麼「不正常」。
楚黎將窗戶都打開,讓陽光透進來,即使這樣,陰暗的房間也沒有全部沐浴在光線里。好在晨風暖暖的,吹進屋裡,甚是舒服。
他拿著勺子攪著粥:「你等一下,馬上就可以吃了。」
陸燼站在他身後,不知想到什麼,開口問道:「你很喜歡吃粥?」他好像做飯只做粥,對粥有著一種獨特的喜歡。
楚黎壓低聲音道:「是因為蘇諾叔叔腸胃不好,只能吃粥,爺爺為了照顧蘇諾叔叔就經常煮粥吃,我也養成這個習慣了。」所以他會做各種類型的粥,就是不會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