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鳴和道爾頓見狀連忙拉開黑鷹,結果這個拉架動作落入到白鷹眼中, 白鷹以為他們在欺負黑鷹,怒不可遏,立即撲棱翅膀朝他們三人啄過去。
一時之間, 三人和兩隻仆鷹在大殿內打得不可開支,驚得一眾獸仆都忘了反應。
多年後,阿斯塔史書稱這是異獸降服仆鷹一族後,爆發的最高級別的內戰。
楚黎沒想到局面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被一眾獸仆保護在身後,忍不住冷下臉制止他們:「再打架的話,就都給我滾出去!」
打作一團的三人和兩鷹聞聲,立即分開身體,戰列兩側,像兩個敵對陣營。
伊恩和道爾頓慢條斯理整理著衣服, 姿態不緊不慢,就跟剛剛打架的不是他們兩個似的。
洛鳴腦袋上插了根羽毛, 他還沒發現,氣勢故作兇狠的瞪向兩隻仆鷹, 腦袋上的羽毛搖搖晃晃, 卻顯得他略微滑稽。
兩隻鷹被薅了不少毛下來, 白鷹的腦袋和黑鷹的屁股看起來更禿了, 露出在外的皮膚被周遭濃密的羽毛襯得越發鋥亮。
楚黎打量著他們,心裡哭笑不得, 忍下要翹起的嘴角:「伊恩,下次好好翻譯。」
「是, 王上。」
「還有,白鷹,黑鷹,你們脾氣放好一點,不要動不動就攻擊自己人。」楚黎看得出來白鷹和黑鷹不怎麼喜歡這三人,大概是因為這三人總是圍繞在他身邊。
白鷹和黑鷹啾了一下,算作同意。
楚黎伸出手,白鷹和黑鷹身形立即變小,落到他胳膊上,伸著小腦袋討好的蹭了蹭他的手臂。
他打量著它們,好奇問向伊恩:「伊恩,它們倆為什麼一個腦袋沒毛,一個屁股沒毛?」
兩隻鷹聽到這,一個捂住腦袋,一個捂住屁股,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伊恩正了正臉色回道:「因為前任仆鷹首領懷它們時,恰逢處在阿斯塔和帝國打仗其間,它應該是在戰場上受了症,才導致白鷹和黑鷹發育有問題。」
「哦,原來是受了症才導致發育有問題……」楚黎喃喃道,看向兩隻鷹光禿禿的地方,「那有什麼辦法幫它們長出來毛髮嗎?」
伊恩:「塗生薑。」
楚黎:「……」沒想到方法這麼原始。
兩隻鷹聽到這似乎不太開心,金色瞳仁豎起來,翅膀緊緊捂住沒毛的地方,露出一副戒備模樣。
不要生薑水。
它們才不要用那種鬼東西。
然而,楚黎還是讓獸仆準備好生薑水,對著兩人禿毛的地方塗了過去,兩隻鷹想要掙扎逃跑,楚黎對著它們倆的屁股打了一下,都乖乖不動彈了。
生薑水發黃,染得它們倆露出在外的皮膚都黃黃的,它們倆有點自閉。楚黎正想要安慰兩個小東西,門外,獸仆來報,說是帝國來人了,想要見楚黎。
楚黎以為帝國的人是為了找陸燼而來,沒多想,便讓他們將人引進來,然而走近了,他才發現帝國來的人是陸嬈。
陸嬈依然如同他第一次見面時那樣,穿著一身長裙,將身上包裹得嚴嚴實實,不過氣勢卻不如曾經那般淡漠,那般倨傲,現在的她就像是被風雨淋過的紫鳶花,垂下了一截高昂的藤蔓。
陸嬈從進來大殿後,目光便一直盯著王座上的男人,她先前是從路濤那兒聽了些事情後,便立即趕來阿斯塔,想要確定楚黎是不是真的活著。
看清王座上男人俊美的面容,她唇邊忽然露出笑色,帶著幾分慶幸和釋懷。
還好,楚黎真的還活著。
難怪陸燼前段時間會去阿斯塔,又莫名抽取信息素過度,原來是因為楚黎。
想到這,陸嬈的視線緩緩向下,落到楚黎腹部上,嘴角抿了下,並未流露出太多表情。
楚黎對陸嬈沒有太多好感,語氣淡淡道:「陸燼在後院泡藥浴,你現在可以帶走他。」
「我不是來帶走陸燼的,我是來找你。」
「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麼可以說的。」
陸嬈自嘲動了下嘴角,苦笑道:「確切來說,我是來求你的,求你……幫我好好照顧陸燼。」
楚黎臉色不太好,想到陸嬈曾經兩次找過自己,都是要自己離開陸燼,如今又莫名其妙求他照顧好陸燼。
他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下人。
陸嬈在他開口之前,又搶先道:「能否讓他們都離開,就我們倆單獨談一談?」
楚黎不知道陸嬈是什麼意思,看著陸嬈的面容,她似乎好幾日沒有休息好,面容憔悴,眼白泛紅,眼神帶著乞求,有點可憐。
楚黎無聲嘆了口氣,看了一眼伊恩等人,他們便識趣離開。
兩隻仆鷹,不算是「人」,趴在樹架上,沒有離開。
在眾人離開後,陸嬈忽然拉開長裙鏈條,楚黎臉色一怔,口裡阻止的話還未來得及說便被眼前的畫面鎮住。